IBM本周發布企業級AI平台「watsonx」，是這位資深科技巨人再走10年、100年的工具嗎？
現在的IBM在做什麼？這是許多人的疑問。
這位112歲的科技巨人，從硬體賣到軟體，再從轉入諮詢、雲端，一路從企業客戶賣到個人消費者，又從個人消費者賣回企業客戶，IBM每一次轉身為期都是超過10年，日子悠長的就連簡述都非常冗長。
IBM轉得好嗎？ IBM全球員工現約26萬人，2022年營收605億美元，年增長6%。業務型態上，超過70%來自軟體加上諮詢；產品樣貌上，IBM維持同時擁有硬體與軟體技術能力的優勢，「混合雲」成為營收主力，2022年達到224億元。
從財務狀態來看，IBM整體仍舊非常賺錢，就算已非80年代的全球第一科技公司，但2022年全年創造104億美元現金收益，顯現其舉足輕重地位，並為企業IT系統關鍵要角。
不過跟隨科技產業10年一大勢的脈動，隨著上雲歷程10年，這位藍色巨人今年遇上AI大浪潮！ChatGPT引發的一連串競爭，快速燃燒到IBM。
這次IBM談的是「數位勞動力digital labor」
「AI大大增加企業發展速度，以及敏捷度，同時也會降低錯誤，增加效率」，IBM董事長暨CEO 克許納（Arvind Krishna）在本周舉辦的think 2023大會上，大膽直率地表示AI進入新時代，將更快地改變企業IT資訊生態的樣貌。
他舉例企業IT人員，常常耗費七成能量在操作與維運上，如果能夠降低這項耗損，就有提高創新的可能，又如電話客服、人力資源部門的任務，變化有限，也是一種耗損，「所以，我看到的是AI帶來的『數位勞動力digital labor』。
克許納在美國佛羅里達州奧蘭多市，宣告IBM推出企業級AI平台「watsonx」，包含時下最熱門的生成式AI的基礎模型，企業將可自行訓練專屬於自己的ChatGPT。
這項讓人振奮的新平台，克許納立刻親上火線，在think 2023接受國際媒體長達一小時的「犀利拷問」，最複雜的問題，還是與「AI會不會取代人類」有關，而且這一題對IBM來說，甚至是哲學問題。
克許納表示，每次工業革命都會帶來新浪潮，所以談論那些消失的職位時，常常忽略了「新增的機會」，例如1950年代洗衣機，還不普及，但當年的洗衣勞工，其實都已經被取代了，但大家會覺得失望或遺憾、並且希望這些職務再回來嗎？現在流行的外送與uber司機，10年前甚至不曾想過它們會成為新的行業。
「現在有了生成式AI和雲端技術，企業該如何因應？這沒有標準答案，但你可以從組織內部，開始尋找那些願意承擔多點風險的優秀員工，一起嘗試推進，」克許納表示。
意思是擁有眾多軟體工程師、客服人員等員工的IBM，已經做了優秀員工的挑選？不僅是IBM剛剛經歷3500人的裁員，更因為上周克許納接受媒體採訪時，提到未來幾年，AI將取代部分工作，所以將暫緩7800個職位的招募。
所以，難道正在為企業級AI平台「watsonx」努力的1000位工程師，正在打造一個會讓自己失業的系統嗎？這場景實在有些心酸。
克許納特別花了一些時間解釋。他表示，科技發展一直以來都會影響職務變化，IBM探討的是，如果不再招聘7800人，將創造出哪些機會和工作，並且會創造增長和補充職位。
「從目前狀態來推斷，AI可望推進我們，在5-10年內成為規模兩倍大的企業，但我們卻沒有兩倍的人員可以雇用，所以需要從AI獲取勞動力，讓員工從事能夠創造更高價值的任務，」克許納說得懇切，他指出，未來需要更多數據科學家、能夠與客戶溝通的工程師，以及能協助企業導入AI的諮詢人員。
這類「自己革自己的命」、「穿著西裝改西裝」的故事，IBM已經不是第一次，112年來已經不知經歷多少次，轉型的DNA甚至潛移默化在組織文化裡。
「AI可能不會取代專業經理人，但使用AI的經理人，將取代不使用AI的經理人，」IBM商務長湯瑪士（Rob Thomas）表示，「無法否認的是，AI確實改變了人們的工作方式」，現在企業要從「+AI」的思維，轉變為「AI+」的思維，既有產品與新技術之間的主從關係，已經改變。
光有情懷是不夠的，watsonx七月上線見真章
從IBM哲學式的自我革命觀察，預計在七月上線的watsonx，看起來也是一個可大可小的平台。因為IBM已整合微軟Azure平台，企業客戶可以呼叫ChatGPT，進行服務，撰寫程式、修改文本等生成式工具，也都是現有生成式AI可以完成的項目。
如果IBM這一局只是行銷包裝，就可惜了IBM全球廣大4000家企業客戶的期待﹔又如watsonx只是打包合作夥伴的產品，套上Watson的外衣，雖說企業客戶應該喜歡一站式服務，但其技術價值著實有限。
但若再換一個思路，watsonx是IBM這次透過轉換「Watson」這項AI世界的「情懷級IP」，讓企業級AI話題延續，以換取開發人員更多時間，本周think 2023大會也還算是值得尊敬的「防禦型戰鬥」，不過，創造的時間差，終於會被地球自轉追平，IBM能不能追上AI大浪，最終還是要看「足以讓企業自行訓練的AI模型_watsonx」完成度有多好？成本有多低？
整體而言，IBM始終面對著「創新的兩難」，但它始終仍帶給產業務實的IT支持，並且帶來不錯的收益。回想那些不如它歷史悠久的科技公司，柯達已經消失了，諾基亞也淡出世人焦點，在10年一大勢的科技產業裡，是不是，活著就是勝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