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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比任何人都愛台灣

總編輯的話

王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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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行

1993-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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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比任何人都愛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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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1993 / 3月號雜誌 第081期遠見雜誌

二年九個月前,郝柏村卸下軍裝;今天,他卸下政務。從強將到強相,他似乎一直給人「強」的風格。

就在五年前,他第一次接受本刊專訪,時任參謀總長,對外界稱他「強人總長」,曾有一番解說:

「我是有原則、很堅定的人;原則定了,不容易更改,這或許是一種「強」--信心強。

「我對於命令的貫徹要求很嚴,不能打折扣,這或許也是「強」。」

擔任行政院長期間,這種「對原則堅持、對執行貫徹」的行事風格,成為他執政的優勢,無疑地,也是反對者掌握的優勢。

他堅持的原則是:反對台獨、恪守中華民國憲法、公務員要有使命感、反對特權金權。

他心裡相當清楚,反對台獨,正是民進黨要「倒郝」的最大原因。儘管有人善意地建議他不要去碰這個敏感問題,他卻毫不猶疑,總是站在第一線上。

他在接受訪問時說:「我反台獨,才是愛台灣,」他認為台獨會帶給台灣大災難,「這個問題很清楚,沒有辯論價值。」

民國四十七年,「八二三砲戰」,他戌守小金門,擔任少將師長,在彈雨中出生入死,就是為了「保護台灣」。五個子女出國留學,沒有一位留居海外,他自覺比任何人都「愛台灣」。

一九八八年一月十三日,經國先生崩逝,反對人士對軍方勢力相當戒懼。當天晚上,時任三軍總長的郝柏村坐鎮李登輝副總統官邸,並加強安全,盡到軍人保護統帥的職責。

事後他接受訪問說:「任何依中華民國憲法產生的總統,都是我們的統帥,我們都要服從,都要擁護。」

最愛國的當軍人 

二年四個月後,他授命組閣。為了不負總統提名、安定政局、免除反對人士的疑慮,他毅然除掉四星上將的終身軍役。

這件事被他的子女認為是父親最難過的決定,他常對他們說:「做軍人子弟是一種榮譽,因為最愛國的人才會去當軍人。」

由於恪守憲法,他任閣揆就全力擔下最高行政首長的責任。他整頓治安,解決工運和社運,「延宕多時的核四、五輕才能動起來,」一位行政院官員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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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動六年國建,在他的心目中,是一個「實現中華民國現代化的使命」。民意調查對他的評價一直很高,他做事的魄力和執行力,被認為是「三任院長中最好的」。

他強調:「做事要有目標,有方法。」公權力得以伸張後,公務員的士氣和尊嚴得到鼓舞。

為了抗議立法院議事杯葛,他曾於上任後不久,率全體閣員退席。雖引起部分立委強力不滿,民眾卻在心中鼓掌,「終於有一位有勇氣對抗無理取鬧立委的院長。」

上任以來,他有心與基層公務員建立一個共識:「公務員要有抱負,不能和稀泥。」

也許是軍人將領性格使然,任事以後,儘管外界攻擊閣員,他總是一肩扛起。唯獨對「有抱負,不和稀泥」的王建瑄辭職,他都無奈無力,最覺傷感。

天生對特權有反感  

三看「徐九經升官記」,代表了他「不計恩怨、但問是非」的反特權個性。這種性格也許太過強烈,使得「任內沒有收到過一封關說信」。

他說:「我對特權天生就有反感,任何人休想在我這裡使用特權。」他總認為經國先生是了不起的「權貴子弟」,不用特權。他也常提醒家人:「權貴子弟是一種警惕;你們是子弟,不是權貴。」

在他的閣員中,他誇獎王昭明的細密思慮與王建瑄的「不和稀泥」;讚譽許歷農對榮民有「母雞孵蛋」的耐心;欣賞郭婉容分析財經問題的清晰理明。

部屬和親友眼中,郝院長的毅力和沈著最為難得。

三十多年來,他從未間斷過二件事:游泳和寫日記。「沒有好體力,不容易擔任繁重的工作,」是他來自軍中的體驗。擔任蔣公侍衛長時,在每年蔣總統送他的日記本中,養成了記事習慣。

面對立法院難纏的質詢,他從不挑燈夜戰詳記資料;面對過去沒有經歷過的記者會,他也不死背模擬問題。

難得看到他面色凝重,儘管他為總辭制度困擾;對民進黨反對他,他早有心理準備,也說:「我不會介意,」但對國民黨同志杯葛他,頗為痛心。

畢竟身為軍人,當年曾為保衛台灣出生入死,如今被一些人指為「出賣台灣的人」,情何以堪? 

翻開民國七十六年十二月的遠見雜誌,蔣經國總統在回答本刊如何選才時說:「我在遴選人才時,最主要考慮的是品德與才能。」

為什麼郝柏村能受經國先生重用無疑,破紀錄地任總長八年?答案已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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