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上海進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創意城市網絡」(Creative Cities Network),並成為其中「設計之都」的一員,自此之後,上海這座城市開始向設計靠攏,近百座大大小小的創意園區,國際設計公司、創意工作者前仆後繼到此搶灘「中國創意市場」。
為什麼來這裡?許多人的答案都很一致:薪水。保守來說,相同職位,在這裡的薪水可以是台灣的1 倍以上(很多情況是高達2 倍),升遷機會大,跳槽成功機率高且速度快,只要有本事。
原來在台灣紙本媒體行業工作的我,在2011 年加入設計產業如雨後春筍發展的上海。
人才2 年循環 年輕人機會多
台灣創意產業確實起步得比中國早,而以設計相關的媒體業來說,以中文為母語同時具備此產業背景的台灣人,目前為止擁有相對優勢,在此領域的各種行業都出現台灣口音,年齡大約從25 到35 歲不等。以上海最多人閱讀的設計雜誌《新視線》雜誌為例,總編輯及視覺總監兩位大頭都是7 年級生,這點和台灣的媒體環境有很大的區別,不只如此,設計公司的總監級別也不乏7 年級後段班,這點也讓許多年輕人躍躍欲試。
在台灣,前輩會告訴你一份工作至少要做滿2年,但在這裡,新企業或品牌都在搶食擴張中國市場,人才需求量大;以工作內容來說,用2 年了解團隊、企業營運模式,2 年後能力提升,很自然地會對新的挑戰有興趣,現實一點來說,這裡不乏高薪聘請人才的企業,2年之後重新回到市場待價而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在上海工作,語言能力是最基本的入門,試著想像一下,在一個外來人口超過本地人的城市,除去中國本地人,英語就是基本溝通工具,在這裡沒有人會特別拿「這個人會說英文」來形容一個人所具備的能力,因為外語能力是理所當然,當然如果你會3 國甚至多國語言那就更吃香了。
丟掉溫良恭儉讓 會哭才有糖吃
除非你要來這裡開公司,否則和本地人共事的機率幾乎是100%,雖然大家說的都是中文,但思考模式差距大到令人無法想像。例如台灣口音的尾音習慣拉很長,比如「拜—託—,這也太誇張了吧—」,這種說話方式在平常聊天時偶爾出現,會讓人覺得台灣人說話溫柔,但在職場上這種「溫柔」反而被認為不夠果斷或缺乏自信。另外,「溫良恭儉讓」等美德都可以在出台灣海關後收起來,因為在這裡要懂得爭取,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這點和西方職場有點雷同,而台灣人的任勞任怨、做到死就會有人欣賞等可憐想法,建議可以全部丟掉,看到想要的機會要大方爭取,是自己的功勞就不要因為面子薄不敢邀功,因為後頭多的是等著搶功出頭的人,不由得你一點遲疑。
說到生活這塊,來上海2 年,從打瞌睡的計程車司機、亂吐痰的路人、永遠做錯咖啡的星巴克,每天都有許多令人驚訝(或說驚嚇)的事,千萬別因同樣講中文就覺得在這裡生活會相對簡單,最基本的食衣住行都得重新適應。物價平均比台北貴1.5 至2 倍,到餐廳吃頓平常的晚餐人均100 人民幣(約合新台幣480 元)是基本,想到靜安區甚至外灘吃頓晚餐,沒帶個500 元是出不了門的,就連泡咖啡店這種台北年輕人最喜愛的休閒之一,在這裡被包裝成「文藝範兒活動」,到田子坊、法租界喝杯咖啡從40 人民幣(約合新台幣190元)起跳;然而也不是盡是壞事,每個禮拜都會有新餐廳、酒吧開張,時不時有目前最紅的DJ 來表演,新鮮好玩的活動一應俱全;各大美術館展覽、時尚、設計品牌活動不斷,這座城市每天都精神滿滿、活力充沛。隨時都有happening,上海令許多外來的人目眩神迷甚至為之傾倒,無論是好的、壞的刺激,確實滿足人人對冒險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