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我的人生分成幾大塊,那麼直到我懂事、受教育的那段時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住在台灣,但即使如此,仍然有許多事是我所不能理解的,特別是在回到台灣工作後,有件事,就像是卡在喉嚨裡的魚刺般,不時讓我心情煩悶。
台灣人苦 高工時低收入
瑞典朋友Lena最近又在facebook上寫下她的度假心得,才剛開始工作1年多的時間,已在放假期間去過紐約、倫敦,又在夏天跑去都柏林暢飲新鮮啤酒,剛入秋時,也就近去冰島泡溫泉,更計畫和家人在下個月走訪古巴,來趟深度旅行,一張張品嚐美食和充滿異國風情的歡樂照片,都讓我羨慕又忌妒。
我一邊帶著哀怨的語氣,一邊和Lena在網路上討論起這件事。1年休假近2個月的她,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台灣緊湊的生活步調,反而訝異地問我,「不然你放長假的時候都在做甚麼?」我在電腦螢幕前猶豫著是否要解釋台灣的休假制度,及目前工作被配給的休假天數,但是一想到她同情的態度,就立刻打了退堂鼓。
其實,不只是我,我身邊所有工作的台灣朋友都是如此,也讓我好奇台灣人到底為什麼這麼辛苦?是因為文化、社會壓力,還是我們只是想賺更多錢?
我們常用國內生產毛額、人均收入等調查標準,來評斷一個國家的人民是否富足,在這方面或許我們的成績還過得去,但這樣的數據,卻還有很多表面上看不出來的祕密。據調查,在台灣每人每年平均的工作時數約為2256小時,在世界上工作時數最長的國家中名列前茅;相較起來,瑞典人的工作時數只有1316小時,但瑞典的人均國內生產毛額,卻遠高於台灣許多,難道我們愈工作愈回去嗎?
這個問題我問了許多台灣朋友,始終沒有讓我滿意的解答,大家不是將罪過按在紛擾不斷的歷史背景上,就要怪人比人、氣死人的文化束縛,再不然就雙手一攤,埋怨台灣市場就是小。
選才育才 減低競爭痛苦
回想起,我曾和瑞典老師的一段談話,倒是可以提供另一種思維。有一次,意外發現當地設計學院的數目,似乎和瑞典設計大國的形象不成正比,老師輕描淡寫的回答,「每一個學校、科系的招生名額,都有經過精密的統計與控制,如果該年市場能容納的設計師有幾位,那麼應屆畢業生就有幾位,是開再多學校也沒用。」
沒想到,她的話能讓我在現在發現,外表看似悠閒的瑞典,其實自有一套聰明的淘汰法則,透過選才育才的方式讓競爭的痛苦減到最低。
答案也許終究得回到經濟面,但或許在這之前,偶而喘息一下也不為過。我和朋友們預約了下一個旅行,計畫一起前往未曾駐足的國度,也趁此機會充充電、犒賞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