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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部一分為二,哪個二軍會出線?

李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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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言

1999-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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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部一分為二,哪個二軍會出線?
 

本文出自 1999 / 7月號雜誌 第157期遠見雜誌

為落實金融監理一元化,行政院指示財政部規劃集合金融、保險、證券於一身的金融監理委員會或金融總署。當然,最震撼財金界的還是行政院擬將這個金融監理委員會獨立於財政部之外,提升位階至行政院之下。財政部所管轄的金融業務分出之後,包括行政院高層及財政部都開始認真考慮將財政部所賸的國庫、賦稅等業務與主計處合併,成為收支並籌的財政部。

這項組織拆併,於行政院是政府再造的重大工程。但圈子裡更津津樂道的是:未來誰會出掌金融監理委員會或總署?誰又總管財政大權?

左支右絀的財政部長

隨著金融市場規模急速擴增及國際化、自由化所帶來的商品多元化,金融監理業務日趨繁重。金融市場除了金融機構家數及成交金額的大幅增加,更重要的是金融商品之間結合日深,幾乎涉足金融的財團均橫跨銀行、保險、證券甚至與金融有關的資訊、網路科技事業。

另外一頭,則因地方自治意識抬頭及財政惡化,中央與地方間的財政劃分、糾葛亦愈見複雜,財政部業務之重與繁,實遠遠超過其他的財經部會。

近一年來,財政部從去年金融風暴、企業財務危機、中央與地方統籌分配款之爭、米酒停產囤積風波到彩券發行之爭,幾乎無役不與、風波不斷。連財政部高層都承認,財政部的業務已經超過一般部會所應負荷。

正是因為財政部業務重且雜,歷任財政部長的專家只能在金融或財政間取其一,根本不可能同時專精金融、財政,而這也使財政部政務難免出現紕漏。

例如,前財政部長郭婉容雖是經濟學者 ,又出身央行副總裁 ,但因不諳稅務,在未顧及徵稅實務下,執意復徵證所稅,不但滿城風雨、無疾而終,而且一毛錢證所稅也未課到;王建e追求稅制公平、打擊投機 ,為推動按實價課徵土增稅掛冠求去,在他任內一口氣開放十五家新銀行措施,如今被批評是造成銀行過度競爭的根源;林振國由台灣省財政廳長升任部長,在位置調換後,因財政問題與省長宋楚瑜高分貝過招,而且爆發了彰化四信、國際票券等重大金融舞弊事件;邱正雄雖然讓金融界重新在財政部當家,遇到金融風暴,一樣栽得灰頭土臉。至於稅務方面,邱正雄任內兩大驚天動地的稅——兩稅合一和金融業營業稅調降,都是奉層峰指示,邱正雄只擔任執行長的角色。

幾乎金融界和財政界都同時支持,將財政部金融、財政業務一分為二,讓各自領域學有專長者分掌,既能夠提升政務效率,也可以少出錯。更重要的是,一個人的時間、體力和智慧都有限,一個部長當兩個部長用,絕非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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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線憑時運?

現在行政院終於決定將財政部一分為二,未來到底誰可能成為新首長呢?

先談金融監理委員會或總署。邱正雄兩年前開始規劃在財政部下設置金融監理委員會時,第一委員人選就是陳},當時陳}還是金融局長。邱正雄的想法是,委員會主委為次長級,以曾經做過財政部法規會執行秘書、保險司長、金融局長的陳}為不二人選。不過因為邱正雄規劃的金融監理委員會於行政院組織條例體例不合而胎死腹中,但邱正雄還是提拔了陳}當次長。陳}除了證券業務較不熟外,的確是金融監理首長的熱門候選人。不過陳}的黨政人脈不足,要當首長必須得到當權者的青睞,這點,陳}絕對不敵經濟部次長張昌邦、交通銀行董事長梁成金。

目前檯面上的財金首長幾乎全為李登輝所欽點。金融監理委員會的成立必然在總統大選之後,以金融監理的資源及權限,其首長必然與權力核心有一定淵源。連戰是最被看好的總統候選人,要在財經界謀一席之位,徐立德是關鍵人物;張昌邦曾任證管會主委,梁成金不但曾任央行副總裁、經建會副主委,更是存保創辦元老。兩人均與徐立德淵源深厚,是徐系大將。至於過去曾是財政部長熱門人選的彰化銀行董事長蔡茂興,雖然黨政商人脈八面玲瓏,但這次金融風暴彰銀受創最烈,不但遭財政部點名警告,而且在圈子裡聲名有礙,蔡茂興的聲勢已大不如前。

金融界關注未來金融監理首長,未來的財政大臣又花落誰家?

在財政部提出國庫署、賦稅署等業務與主計處合併時,曾遭主計長韋端的頑強抵抗。不過在部分人士勸說下,韋端態度已趨軟化。事實上,韋端對於日後財政部與主計處合併的首長大位也有所期待。

韋端是經濟博士,主計處只是行政院國民所得預測、調查及預算編列的幕僚單位,與總掌國家經濟建設計畫的經建會和財政大權的財政部相比,韋端終有難伸其志之嘆。不過,韋端是不折不扣的總統府人馬,在連(連戰)內閣與蕭內閣中,韋端雖有來自上上級的關愛,但連和蕭對於現任人事行政局局長張哲琛的賞識似乎更勝一籌。張哲琛亦是主計處出身,因為韋端捷足先登主計長,被連戰安排出任行政院副秘書長;蕭萬長對張哲琛亦極為倚重,更賦予人事行政局長,共同投入政府再造工程。

韋端在新總統就任後的官運是否順遂尚難預料,與韋端有同樣問題的是財政部政次顏慶章。顏慶章是總統欽定與邱正雄搭配進入財政部推動兩稅合一,以補邱正雄在租稅上不足的人選。另外,顏慶章亦是學法律出身,在財政部這一連串的風波中,關於解決問題的適法性,顏慶章舉足輕重,獻策不少。只是顏慶章或許樹大招風,近年來惹來不少專門對他個人的攻訐,亦使顏慶章難免神情黯然。

另外,從財政部國庫署長三級跳出任公平會主委的趙揚清,亦是未來可掌財政大權的一步活棋。趙揚清雖沒有稅務行政實務,但出身稅制會,對稅制並不陌生。而長期在國庫署主管國庫收入及預算編列,趙揚清對數字記憶超強的能力亦讓人印象深刻。趙揚清是經由林振國介紹給連戰,成為連內閣中少數的女性閣員,顯示連戰對趙揚清的賞識。

依照蕭內閣過渡情勢,蕭萬長在任內提出頗具前瞻性的政府再造計畫,未必能在其任內完成。不過,金融、財政首長的養成亦非短時間可就。目前檯面上的候選人以其學養及經驗,都有出線機會,只是時也、運也,未來還是要經過一番激烈競逐才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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