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可是你卻做了不一樣的事。你用冷水沖它,看著它在你面前崩潰。
你不是故意的。
看到這裡,你會說:這世界上沒有這樣的人吧?除非是神——經——病!
是嗎?
我想提到我一位朋友,秀玉(非真名)。秀玉從小家庭環境不錯。母親只有她這個女兒,望女成鳳的目標顯著,一路栽培她到異國念研究所,甚至為她在異國置產。
然而,女兒雖知道母親是為她好,但成長過程兩人關係從來沒有「水乳交融」過。
秀玉一路飽受母親冷嘲熱諷到傷痕累累的地步。
念中學時發憤考上最好的大學,才能夠到「遠方的大都市」生活,遠離家鄉。
秀玉做到了,考上赫赫名校,連老師都覺得她的表現已超出平時水準,母親嘴裡卻說:「其實,就是因為妳不夠聰明,不然這麼努力,早該考上第一志願了。」
不管達成了什麼,媽媽都有一桶透心涼的冷水潑上來。拿到學位後,她一直在異國工作,嫁給外國人,生了孩子,把他鄉當故鄉,是因她對回家有種莫名的恐懼。
愛是和他一起笑,不是唱反調
不久前,她將她的異國工作經歷寫成了書,完成了她的作家夢。回到台灣,她興高采烈的把書送給母親,還告訴母親,什麼時候會有簽書會等,母親聽完,冷笑道:「寫書能賺多少錢,要錢,我給妳,妳不會紅的!別做白日夢了。」
她這麼跟我描述時,眼眶都紅了。
我只能說,像這樣的母親,在我們的「上一代」還真不少,我們只能期待自己,不要變成這樣的女人——一個明知道蛋糕烤一下比較好吃,卻忍不住潑一桶冷水的女人!
這種把尖酸當成語言創意的習慣,莫非是華人女性特長?
我也是這麼長大的。大概要到變得非常成熟和理性後才明白母親的意思:「我是要教你居安思危,怕你自以為了不起,變成得意忘形!」
疏遠了的關係,怕到了的愛意,一旦傷到,就算不再痛了,總會留下難消的疤痕。
可怕的是,我們不自知的沿襲這來自冰冷國度的習慣,也這樣對待所有我們愛的人。
對待伴侶,對待朋友,對待孩子:怕說正面顯得虛偽,非要披上黑衣當烏鴉唱反調。
明明要的是愛,卻使了勁把它往外推。
愛是他得意時與他一起歡笑,並非與他唱反調。何必多說,當他在人生路上獲得肯定時,微笑拍手已足。(作者為知名作家及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