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至14日,「中國作家協會」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素有「美女作家」之稱的鐵凝當選主席。
「中國作家協會」(作協)的前身,是1949年7月成立的「中華全國文學工作者協會」(文協),1953年6月改為今名,由「文協」成為「作協」。這個機構近60年來只有兩位主席,首任茅盾(任期為1949∼1981),繼任巴金(任期為1984∼2005)。巴金逝世一年之後,選出鐵凝為第三任主席。
茅盾和巴金在文壇的地位,用不著細說,那麼鐵凝是何許人呢?
鐵凝,1957年出生於北京,今年49歲。1975年於保定高中畢業後,到河北農村插隊,1979年回保定在當地文聯刊物《花山》任小說編輯,1982年發表小說《哦,香雪》而嶄露頭角。小說是描寫農村少女香雪,在火車站用一籃雞蛋向一位女大學生換來一個渴望已久的鉛筆盒,表現了農村少女的淳樸而又同時懷著對現代文明的嚮往。
這篇小說獲得當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也為她鋪好通往文壇的路。
隨後這些年,她完成兩部中篇小說《麥秸垛》和《棉花垛》、兩部長篇小說《玫瑰門》和《大浴女》。
納稅養作家?人民大有意見
這回「作協」開會,選舉主席,很受文化界關注,也引起不少討論。他們注意的焦點之一,是這位「美女主席」未必是會員的首選,而是官方屬意的候選人,她當選雖不出人意外,但有些人總覺未盡妥當。更多的作家是站在較高層次,關心「作協」這個組織還有多少存在價值?它對中國文學的起落有正面的還是負面的作用?
「中國作家協會」是當年仿照蘇聯的制度而成立的,是計畫經濟的產物。
蘇聯解體後,中國作協就成了世界文壇獨一無二的風景。
這個機構,既不是政府機關,也不是公營事業單位,又不是一般民間社團,但是全體會員、職員,概由國家供養。
協會裡面的官也分部級、局級、處級等層級,工資、房子都按等級配給。甚至作家也分「一級作家」「二級作家」,給予不同的待遇。「作協」現有會員7690人,連同全國各地分會服務人員在內,數目可觀。
頗受外界詬病的,是這些作家領了工資,卻不一定要寫作。若寫了作品,發表了,出了書,稿費、版稅,甚至版權,都歸作者所有。有人說,在市場經濟的今天,在商品交換的社會,怎可由納稅人花錢供養一批純粹為他們自己生產的人?
官方管作協?文人思考受縛
另有人更深刻地指出,獨立的思考和自由的想像,是作家創作的基礎,是好作品產生的條件,若是以官僚機構去管理,以權力意識去限制,就成了創作自由的障礙。於作家,於文壇,不僅無益,反而有害。
向來重視文化評論的《南方都市報》指出,近年來中國作家屢受議評的是社會責任感的缺失,對時代急劇變化的無力把握,對歷史事件和發展脈絡的認知無能,以及對社會矛盾和現實弊端的刻意迴避;這些問題的背後有著十分複雜的原因,不能全都歸咎於「作協」,但新人事就位的「作協」,卻也必須認真對待。
另有文學界人士感歎地說,茅盾和巴金都算得上是大師級的人物,而當前卻是一個沒有大師的年代,誰當「作協」主席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從文化界已發表的言論來看,「作協」存在的合理性以及其現行的工作方式,是受到質疑的。但是這次「作協」年會,國家主席胡錦濤親臨開幕式講話,強調「繁榮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和諧文化,是中國廣大文藝工作者的莊嚴使命」;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也到大會報告政府工作。這些跡象都顯示,對於「作協」這個機構,官方還是非常重視的,不可能期望它在「體制」上有所改變。因而很多人期望,正值盛年的「美女主席」鐵凝,不要唯官方意旨是從,能致力於「體質」的改進,使「作協」真能對作家和作品做出貢獻。
(中原大學董世平先生來信:《遠見》245期介紹丘成桐時,謂他是迄今唯一獲得菲爾茲獎(Fields Medal)的華人數學家。此敘述有誤,因今年8月的世界數學家會議中,另一位華人數學家陶哲軒也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