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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油價是好事?終結石油,開啟新能源

張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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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經義

2006-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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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油價是好事?終結石油,開啟新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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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2006 / 2月號雜誌 新塞翁學

根據《BusinessWeek》悲觀預測,台灣、南韓等亞洲科技大國,每桶油價每上升10美元,經濟成長率就會隨之下挫0.5%;若今年每桶油價在40美元,台灣經濟成長率可望維持在4%,一旦每桶油價盤旋在70美元高點,台灣可能面臨「保3」的窘境。

不幸的是,去年底開始走跌的油價,農曆年前竟又悄悄回到65美元價位。日前,經濟部評估:「油價回跌,不太可能。」連中油都宣布油價「擬調升」。在在應驗國際貨幣基金會(IMF)年前對2006年油價的預估:平均每桶將高達61.75美元。

「低油價的時代可以說結束了,」石油大廠雪弗龍(Chevron)執行長奧雷利(David J. O’’Reilly)去年初時就宣告高油價的時代來臨。

然而,從長期的角度觀之,高油價其實沒如此令人恐懼,甚至還利大於弊。

恐懼因子推高油價

不少人將推高油價的矛頭指向中國,這全球第二大石油消費國。

中國確實是條吞噬原物料的「飢餓之龍」,但相較於消費全球四分之一石油的美國,中國的消費量僅占全球8%,還沒有能耐帶動油價在去年一年內從每桶50美元直飆到70美元。

實際上,2005年導致油價一度飆上每桶70美元歷史天價的是,重創墨西哥灣九成原油產能的「恐怖分子」卡翠娜颶風。這次風災亦傳達了清楚的訊息:人類面對油源突然的短缺是很脆弱的。

害怕原油的供給中斷,是推升油價的主因。但相較於天災,人禍導致的短缺更為可怕。世界主要產油國沙烏地阿拉伯、俄羅斯、委內瑞拉、奈及利亞等政局不穩定,若加諸戰爭、恐怖攻擊等威脅,對油價的推升無異火上加油。

高油價並非絆腳石

前些年不少媒體大膽預言,一旦油價衝破每桶50美元大關,全球的經濟將會面臨同步衰退的命運。

結果,50美元關卡破了,但事情沒有想像的糟。據財經分析機構環球透視(Global Insight)數據指出,2004年和2005年的全球經濟成長率分別在4%和3.4%,而今年的成長率更可望維持在3.5%。

原因何在?《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分析,若考量通貨膨脹,今天的原油價格實際上只有1979年石油危機的三分之二。此外,過去的石油危機是在極短時間內攀上高點,這一次卻有長達數年的緩衝期可供應變。

哈佛大學教授羅格夫(Ken Rogoff)就表示,高油價與總體經濟的連動關係愈來愈模糊,「就算一桶原油到達80美元,對全球經濟的成長,仍不致於構成障礙。」他甚至認為,即使高油價持續五到十年,經濟都不會太過嚴重,反而會促使能源使用得更有效率,人們也會投入更多心力於新科技的研發。

石油危機改善汽車效能

從歷史來看,1970年代兩度石油危機,讓汽車的效能大為提升;到1990年,小客車的用油效能提升了一.五倍,而小貨車更提升一.六倍。然而,1990年代一度低至每桶10美元的油價,卻讓用油效率大為退步,更讓休旅車蔚為風潮。

身兼《新聞週刊》(Newsweek)與《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的專欄作家薩繆森(Robert J. Samuelson)認為,「低油價是個壞習慣,」並歸罪於產油國與石油大廠的共犯結構:高油價其實有傷他們的利益,因為油價愈低,人們用油就愈揮霍,他們錢自然愈賺愈多。

全球有六成的石油運用在交通工具上,且有增無減。據美國能源資訊局(EIA)預估,從2003年到2025年間,汽車使用量會再成長50%,換句話說,以現在的用油量看來,能源使用效率須同步提升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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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阻力的高油價,反而成為改善的動力。

《BusinessWeek》研究指出,現在的汽車能就現有技術,如將材料變輕、減低阻力、改善引擎跟啟動馬達等,輕鬆提升30%的效能。以現在的油價計算,一輛年跑兩萬四千公里的車,燃料費至少能省上新台幣2萬元。

高油價也有助於科技的提升。劍橋能源研究協會(CERA)指出,如果油價在每桶40美元之上,非傳統用油(unconventional oil)諸如新開發的油源和替代能源等,將會由現在的22%提升到2020年的33%。

也就是說,將來加油站除了柴油、無鉛汽油,還有不少替代能源可供選擇。

生化燃料奪石油霸位

替代能源的選擇中,被公認最能撼動石油地位的能源,無疑是生化燃料(biofuel)。(見頁49圖)

《新聞週刊》指出,相較於時下流行的油電混合車(hybrids)或氫燃料電池(hydrogen fuel cells),生化燃料的優勢在於,完全不需重新設計現有車輛,只要打開油箱蓋加滿,就可以跟加汽油一樣跑得快又順。由於生化燃料生成時間短,原料多元,燃燒後比石油所排放的溫室氣體少上20%到120%不等;由於環保、可行性高,歐盟也預定於2010年,生化燃料要占能源使用量6%的目標。

高油價開啟能源群雄並起的局面,石油霸主將面臨與其他能源平起平坐的命運,甚至終將被取代。「石器時代的結束,並不是石頭用完了,石油時代的結束,也將早在石油用完之前,」《經濟學人》樂觀地認為,在高油價推動能源改革的發展之下,將成為現實的預言。

打破石油四大迷思

1.油價一高,股價就跌?

油價跟總體經濟較有直接的關連性,但和股市的關連性相當低。根據《富比士》(Forbes)統計,2005年上半年紐約股市「標準普爾500」(S&P 500)每日股價與油價連動的關連性發現,兩者相關係數僅0.08%,趨近於零。

2.對沖基金是炒高油價的元兇?

今年七十七歲的對沖基金(hedge fund)作手皮肯斯(T. Boone Pickens),在前年中當全球看跌油價時,看準油價上漲的趨勢,兩週狠賺了30億美元,在日前《富比士》公布的美國四百大富豪中,穩坐第兩百零七名寶座。

但實際上,《財星》(Fortune)指出,對沖基金占石油期貨市場的比重僅3%,且2005年起的對沖基金平均獲利率為2.2%,而投資石油常用的管理期貨基金(managed future funds)的報酬率卻下跌6.6%,並不好賺。

3.加油站大敲消費者竹槓?

美國柏克萊大學的經濟學家柏倫斯坦(Severin Borenstein)研究指出,加油站要賺大錢只有薄利多銷,市占率才是賺錢的關鍵,只有開得跟便利商店一樣多,也才能跟進供油的上游爭取更多利潤。而供油的上游廠商其實也撈不了多少利潤,因為上游廠商會彼此制衡,從去年中油不跟台塑調漲就可以看得出來,低油價才能創造長期利潤。

4.石油快被用光了?

某種程度上是的。但《經濟學人》指出,新的油井探勘和新科技的發明,讓2003年預估的全球石油蘊藏量比1983年時高上一倍,為一兆兩千億桶,且這二十年間的用油量更是有增無減。但不可否認地,世界上大型的油田正在加速耗盡,且有96%的油源是掌握在各國手中,多數並不輕易透露藏量,讓掌握實情難上加難。(張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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