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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最有力量的聲音胡德夫 用生命為原住民譜曲

王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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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芝

2005-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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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最有力量的聲音胡德夫 用生命為原住民譜曲
 

本文出自 2005 / 3月號雜誌 第225期遠見雜誌

只要他一開口,全世界都要沈默,」知名音樂製作人王明輝盛讚胡德夫是台灣唯一的世界級歌手。

胡德夫,一位傾注生命唱歌的原住民歌手,低沈渾厚的歌聲,就如同他橄欖球員般的體型,強壯有力,彷彿可以貫透人心般,直達心底深處。說他是台灣最有力量的聲音,一點都不為過。

很少人能不被胡德夫屬於土地的、原生的以及純粹的聲音撼動。

921地震那一年,12月5日晚間,近萬人雲集於中正紀念堂,聆聽為重建原住民部落而募款的演唱會。

平日叱吒商場、被媒體譽為「美麗女強人」的台灣高鐵董事長殷琪,安靜坐在最後一排,當她聽到胡德夫演唱成名曲「美麗的稻穗」,竟忍不住感動落淚。

「胡德夫的歌聲,讓我重新活了過來,」得知胡德夫特地在高鐵探索館開幕演唱會,選唱她最愛聽的歌,殷琪又激動得掩住嘴,眼泛淚光。

年輕一輩的聽眾很少有人認識胡德夫,但他在台灣音樂史上,卻擔當了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

1970年代,胡德夫就以演唱卑南族音樂家陸森寶所作「美麗的稻穗」而馳名。身為卑南族的他,更將西洋曲風與原住民歌謠的精華融入創作,並和楊弦、李雙澤掀起了唱自己歌曲的風潮,奠定台灣這二十年來的流行音樂創作基礎。

「在台灣流行音樂史上,有幾個聲音會被留下來,胡德夫是其中一個,」資深工運人士汪立峽說。

四年前,明基電通董事長李焜耀在自家年終尾牙演唱會,認出與他同一屆的台大外文系同學胡德夫。從胡德夫沙啞的歌喉,不難聽出歲月刻痕,但李焜耀強調,他的歌聲魅力依舊不減。

「我已經聽說你二十年,這是第一次見到你,」就像年輕歌迷見到偶像,李焜耀飛奔至後台緊握胡德夫雙手,自己也沈陷在年少回憶裡,久久不能釋懷。

「當時唱民歌的人很多,但胡德夫渾然天成的聲音厚度,讓人永遠不會忘記,」李焜耀陶醉地說,聽了胡德夫唱歌,才知道原來台灣也有鮑伯.迪倫(Bob Dylan)。

音樂,回到路程起始點

憑他得天獨厚的嗓音,加上不曾拜師、不會看譜,卻能以拇指和食指彈一手好吉他的精湛神技,只要他願意,從發片、上電視到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人生路可走得更順。

但他不願被商業模式束縛,選擇用創作記錄原住民的悲苦奮鬥,並率眾捍衛他與族人的生存權。

以至於與他同時代的歌手,分別在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擁有自己的唱片,而他自己,這位第一個舉辦作品演唱會的民歌運動先驅,出道三十多年,卻始終沒出版過任何一張個人專輯,只有八首作品公開發行。

「對我們這一代而言,留下胡德夫的聲音是當務之急,」在李焜耀不厭其煩地鼓勵打氣,以及眾好友四處奔走之下,胡德夫遲到四十年的首張個人專輯「匆匆」,即將在4月中問世。

去年8月,為了灌錄這張專輯,胡德夫重返淡江中學時期唱聖詩的尖頂小禮拜堂,那是四十年前,他第一次放聲高歌的地方。

坐在斷了兩根弦的老鋼琴前,胡德夫闔上眼,頭擺動,飽嘗人生況味的歌聲沁入琴音,把座中工作人員的靈魂,隨音符帶動到百里之外的大武山、太平洋,他往昔的回憶,也不斷湧上心頭。

四十年前,從小在台東大武山下放牛的胡德夫,國小剛畢業,就被大他十八歲的盲眼傳教士哥哥牽著,赤腳從嘉蘭部落步行到高雄,搭上急駛夜快車抵達台北,一路摸索問人,好不容易才找到淡江中學。

留下第一次離家的胡德夫,盲眼大哥拄著拐杖離去前,仍不忘回過頭,遠遠喊著,「記得在這裡多學多看。」

盲眼大哥的叮嚀言猶在耳,一晃眼,胡德夫已年逾半百、鬢髮斑白。走過三十多年的遙遠路程,他堅持不以歌聲謀利,用生命為原住民譜曲,繞了一大圈,還是回到他音樂生命的起點。

堅持,唱自己和族群的歌

胡德夫從不是商業包裝下的超級巨星,但四、五年級生卻對他的名字耳熟能詳。

早在1970年代,胡德夫就和胡因夢、楊弦、吳楚楚等人,在哥倫比亞大使館,唱著當時膾炙人口的西洋民謠。他粗顆粒的即興唱腔,對了聽眾的味,迅速成為台北價碼最高的鋼琴酒吧歌手。

那一天,胡德夫如往常般不用麥克風,豪邁爽朗唱著民謠風的西洋歌曲,在民歌倡導者李雙澤的鼓勵下,吟出父親在他兒時教唱的「美麗的稻穗」,極具土地生命力的情感,剎時技驚四座。

藉由電視的推波助瀾,「美麗的稻穗」傳唱全國校園,還登上當時民歌排行榜第二名,打響胡德夫的知名度。

1974年,李雙澤領著幾個常到哥倫比亞大使館聚會的好友,為胡德夫在國際學舍催生了一場名為「美麗的稻穗」的個人演唱會,那是西風東漸的台灣,第一次唱自己的歌。

鮮見的創作歌曲和本土民謠,感動了現場座無虛席的聽眾,也為兩年後胡德夫和楊弦、李雙澤在中山堂「現代民歌」演唱會上,鼓吹「唱自己的歌」,開啟了對台灣流行樂壇影響甚深的民歌運動暖身。

胡德夫回憶,李雙澤是他音樂上重要的啟蒙者,「他要我唱出自己民族的歌謠,寫出代表自己民族特色的新歌。」

這樣的觀念,影響胡德夫很深。在他的字典裡,歌唱是抒發情感的力量,不容許被套入商業機制。也因此,前年亞都麗緻總裁嚴長壽愛惜他才華橫溢,邀他長期駐唱,卻因為民歌啟蒙時代好友告訴他,「網路上流傳,胡德夫怎麼可以從事商業性演出?」便自動喊卡。

為了能唱自己的歌,胡德夫也努力創作自己的歌,脆弱又敏感的他,所哼的曲是歌,所寫的詞是詩。

仔細聽胡德夫唱歌,不難發現旋律裡夾雜著教會聖歌、美國黑人藍調及原住民歌謠元素,這樣自成一格的樂風,啟蒙於淡中時期。

每天早上升完旗、上第一堂課前,所有淡中學生必須到大禮堂練唱五首聖歌,旋律至今仍深印胡德夫腦海。除此之外,學校裡一位加拿大籍修女,為了教導胡德夫和幾位同學四重唱,也不時安排他們聆聽美國黑人靈歌。

「我將胡德夫的音樂稱為『太平洋藍調』,」王明輝一再強調,胡德夫本能性地融合各方精華,為原住民音樂田地施了養料。

鄉愁,迸發創作力量

身為戰後第一代進入都市的原住民青年,胡德夫也將少小離家濃濃的鄉愁,迸發成創作的力量。

在那段自己洗衣、縫鈕釦、準備上學的淡中生活,胡德夫不時會想起小時候牽著牛群找青草地,逕自躺在部落上方平台,右眺大武山,左望太平洋,還有翱翔在太麻里溪上空的老鷹,「牛背上的小孩」「大武山美麗的媽媽」和「太平洋的風」於焉誕生。

有一年母親節,台北市文化局長廖咸浩趕赴馬偕醫院照料病危的母親,巧遇受邀參加「母親節音樂會」的胡德夫。

一聽到胡德夫唱起「大武山美麗的媽媽」,廖咸浩想到母親,情緒立刻崩潰,泣不成聲,「他的創作發自內心,不管悲傷或快樂,都是與土地共振的感覺。」

胡德夫的鄉愁,不只單純傾吐他滿腔故園情,更道盡原住民生存的孤獨。

「雖然歌詞不說,但胡德夫創作裡好像不斷向外界宣告『你從來沒瞭解過我(原住民)』,」王明輝詮釋。

雖然十一歲就隻身北上,但體內認同原鄉的種子老早就在胡德夫心底萌芽。

他經常到當時外地人採買日用品的中華商場,搜尋小時候熟悉的臉孔,跟著同鄉回到城市邊緣的水源地、工寮,甚至體驗他們綁鋼筋、打魚的底層生活。

從那時起,胡德夫開始以音樂記錄原住民的歷史遭遇、文化變遷和心靈感應,「看到同胞們顛沛流離,我懂得該如何整理自己的思緒。」

遠見陪你智慧行,閱讀有禮送好箱

1984年,海山煤礦爆炸,胡德夫寫「為什麼」,憑弔死傷的阿美族同胞;蘭嶼核廢料事件,他寫「飛魚、雲豹、台北盆地」控訴當局;921地震災變,他更輾轉於災區,譜寫「Loukah!Tayal!」鼓舞泰雅族人勇敢站起來。

胡德夫的創作量不多,三十多年平均一年一首,但每首都是傷透身體和靈魂後而作,很難不讓人動容。比如,「大武山美麗的媽媽」一曲原是他懷想故鄉孕育同胞的大武山,相隔數月,見到朋友從妓女戶救出的原住民女孩,子宮都已潰爛,心有所感,信手再加進「你是帶不走的姑娘,是山谷裡的姑娘」一段。「如果無法讓自己感動到不能負荷,我不會輕易發表,」胡德夫說。

相對於排行榜上風花雪月的流行歌曲,胡德夫抒發族群苦難的創作,顯得和現代趨勢格格不入,「胡德夫不紅很合理,他的創作太言之有物,情感的負擔又太重,」胡德夫多年好友張富忠諷刺地說。

不過,胡德夫的創作是台灣野生音樂的代表,可以接軌部落與都市,也能大聲和國際對話。

艱澀難懂的原住民母語歌謠,常讓很多漢人望之卻步,儘管胡德夫的創作不乏大量原住民元素,但卻是以大多數人耳熟能詳的國語做媒介,「胡德夫轉化了原住民音樂文化,讓一般人更直接被感動,」野火樂集總監熊儒賢指出。

二十年前,每隔兩天就會到「Lost City」餐廳和胡德夫飆歌的嚴長壽盛讚,「台灣再也找不到像胡德夫這樣的聲音。」在台灣觀光協會會長任內,嚴長壽常帶胡德夫周遊列國,以歌聲推銷台灣。

有一次,華僑在美國凱悅飯店歡聚一堂,胡德夫先以英文講述台灣原住民過去悲壯的遭遇,再一字一句唱出他個人創作,原本稍有走動、說話的現場,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人掉了眼淚。

「很多人能把台灣的聲音傳出去,但唯胡德夫有轉譯的能力,」熊儒賢認為,通曉十種語言的他,仍深耕於母語基調。

不平,跳上原運第一線

按照既定計畫,去年8月2日的胡德夫,理應待在淡中,繼續迫在眉睫的錄音工作,但他清晨六點卻逕自坐上直升機,冒險在陰雨天盤旋南進。

原來胡德夫得知敏督利颱風重創台灣,平時就算再窮也從不開口向人借錢的他,卻甘願放下身段,緊急向商界好友調來直升機以及兩百斤白米,飛進南投仁愛鄉連國軍都尚未挺進的偏遠部落救災。

就是這股抱著火球向前衝的熱情,讓胡德夫暫拋高人一等的音樂造詣,和捧著錢等他出專輯的唱片公司,義無反顧地投入當時最不被看好的原住民運動。

算起來,胡德夫應該是第一個參加黨外運動的原住民,也是全職原運工作者,生活開銷全靠前妻陳主惠(黑名單工作室的大提琴手)音樂上零星的收入維持。

當年由黨外雜誌編輯及作家發起組成的「黨外編輯作家聯誼會」會長張富忠提及,七個委員會中就屬胡德夫領軍的「少數民族委員會」最艱苦,他們的人數少、地區分散,力量又單薄,「要有相當強的毅力才能持續下去。」

海山煤礦爆炸那一年,憤怒激昂的胡德夫決定創辦「台灣原住民權益促進會」,從新公園「為山地而歌」募款活動開始,由北到南以歌聲聚眾,推動「正名」「還我土地」運動,為原住民發出不平之聲。

就算是警察恐嚇、憲兵包圍,甚至鋃鐺入獄,都無法阻止他,站在社會運動與政治改革交互上演的街頭前吶喊、以肉身相搏,他也代表台灣原住民,到大陸會見前國家主席江澤民,到聯合國發表演說。

1998年開始用影像記錄胡德夫生命歷程的編導張釗維,曾調閱綠色小組拍攝抗爭東埔挖墳的紀錄片,他描述站在指揮車上拿麥克風的胡德夫,像背負著祖靈意志英勇反抗,很強悍,卻又有種穿透性的詩意。

一輩子都在忙運動、搞革命,斷然拒絕黃袍權位加身的胡德夫,如今仍孑然一身。

點燃手裡夾著的紙菸,眼前的胡德夫已不復見當年銳利的眼神,沈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他拉拔大的原運領袖們,後來全坐上官位,高分貝抗議也瞬間安靜,「原住民被邊緣化的情況未能改善,卻不再有聲音,那是我最痛苦的時候。」

像山一樣厚重的孤獨,再加上骨刺的椎心劇痛,讓血液裡搏動著流浪基因的胡德夫,將自己放逐在台東海邊,直到1996年,王明輝找他錄製「不不歌」「搖籃曲」兩首單曲,胡德夫才又重出江湖,並在921地震發生後,組織部落工作隊在災區駐紮半年。

921募款演唱會,胡德夫再次見到人們血淋淋地爭權奪利、分化鬥爭,感到落單疏離的他,終於無奈退出,心力交瘁地躲回義父郭英男的阿美族都蘭部落,消沈了一陣子。

這一段時間的韜光養晦,讓胡德夫恍然大悟,自己需回歸單純歌手角色,至少音樂不會背棄他。

問胡德夫後不後悔參與原運?他拭了眼角的淚,「不後悔!」甫感性說罷,他馬上恢復原住民特有的幽默,溜了溜眼珠說,「它是我生命的出路,不然我會抱怨而死。」

浪漫,造就沈重生命

無法出版專輯,也和胡德夫不受常規制約的性格,以及生命中不停歇的意外插曲有關。

他一生除了極少時間上過班,其他日子都可說是「不謀生計」,他總認為不戴錶、不打卡,生活才能從容自在。

只要商界朋友為他介紹工作,胡德夫立刻引薦其他優秀原住民代打,他說,「我的正職工作是看樹,和樹說話。」

他也完全遺傳原住民隨興的血統,很難有機會定下心來完成一件事,每天的生活都是「即興演出」,常有不可預測的狀況發生。

幾個月前早敲定的演唱會通告,胡德夫常會演出「失蹤記」,不用說,可能是在海邊、山頭或樹下。經紀人熊儒賢搖頭苦笑,「他沒來是我們該料到,來了算是我們撿到。」

即使能趕在最後一秒上台,他的表演總也不按牌理出牌,看到老友到場,臨時加進未排練的歌曲,打亂了次序,幕後工作人員先是愣住,後來也就司空見慣了。

胡德夫自己不願被商業包裝,事實上他本能似的原始狀態也不允許。

前年「原浪潮」專輯收錄胡德夫現場演唱的「美麗島」,為了拍攝二十秒的音樂錄影帶,他花了兩個小時,卻始終對不上嘴,「這首歌我唱了幾萬遍,沒有一遍相同。」

「一個喜歡看樹、容易失蹤,又永遠對不上嘴的歌手,唱片公司怎麼包裝他,」擁有多年唱片製作經驗的熊儒賢說道。

面對現實,樹葉終究無法填飽肚子,長期沒有收入的他,前年還一度淪落到賣水維生。很多好友不禁感歎,胡德夫的大浪漫造就生命的大沈重。

歲月,凝成多層次感動

胡德夫天賦的曲折,正是他生命之所以動人之處。

有人說,他為了找回原住民尊嚴,蹉跎了大好的音樂生命,但正因為有這段跌宕起伏的過程,他的歌聲才能一個彎也不拐地,直擣人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讓人不能抑制地感動。

張釗維分析,很多人第一次聽到胡德夫的歌聲,總不由自主地掉淚,那是胡德夫為聽眾療傷的過程,「很多歌手只能止住你的指甲痛,但胡德夫可以治癒整隻手臂,因為他受過比你更重的傷。」

經過歲月的提煉淘洗,胡德夫的歌聲凝成層次豐富的結晶,更容易帶領聽眾進入他的歌曲畫面,「也許以往他唱的『楓葉』僅表達愛情,但現在能感覺愛情背後更多的意涵,」擔綱胡德夫首張唱片音樂製作的鄭捷任觀察。

曾製作陳建年「海洋」、巴奈「泥娃娃」及紀曉君「太陽.風.草原的聲音」等專輯,被稱為「最能捕捉原住民味道的漢族製作人」,鄭捷任不諱言指出,很多歌手的錄音必須再加工,而胡德夫的歌本身就展現了原始美。

特別是近幾年,再度從部落重返都市的胡德夫,歌聲愈發簡單樸素,力量也更直接。

「唱歌原本就是直接反映心裡的想法,或這首歌所要說的事情,」胡德夫已經從人生經歷的複雜,回歸發自內心演唱的簡單,而下一個階段,他將以更單純的虛詞詠歎,還原歌唱原始面貌,延續自己的音樂生命。

他記得,過去原住民祖先以Ho Hi Ya虛詞表達喜怒哀樂,而對方竟也通曉意旨,那是歌唱的最高境界,「說穿了,把『大武山美麗的媽媽』歌詞去掉,就是以前原住民的詠歎。」

去年10月中旬,華山創意園區,一個被小米酒灌醉的夜晚,二十八歲的卑南族歌手陳永龍,高亢地唱著胡德夫創作曲「大武山美麗的媽媽」,展現年輕音樂生命獨特的穿透力與爆發力。

在後台摒氣聆聽的胡德夫,形容陳永龍的歌聲就像流水,日積月累在岩石切割出壯麗的圖形,「很多新生代原住民都唱得比我還要好,我只有這顆心還在rock,」即使已被媒體盛譽為「台灣原住民民謠之父」,胡德夫與年輕一輩原住民歌手幾乎沒隔閡,連錄製唱片時,都有年輕原住民歌手到場打氣。

國內原住民音樂環境的困窘,讓胡德夫一直希望能夠在台灣籌設原住民母語歌謠學校,為原住民音樂發聲。

不過,在夢想完成之前,只要有出國演唱機會,他總不忘一再提醒經紀人熊儒賢,多帶部落青年與國外接軌,這是胡德夫自許的使命,就像四十年前,盲眼大哥用心指引他走的這條遙遠音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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