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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加洛將取代矽谷?

張德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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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齡

2004-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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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加洛將取代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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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2004 / 1月號雜誌 第211期遠見雜誌

時間是星期二晚上六點半,地點在昇陽矽谷總部的辦公室。一群工程師正利用視訊會議和遠在印度邦加洛(Bangalore)的研發中心開會,印度當地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

整個團隊裡幾乎一半的工程師在印度,老美Steve反倒成為矽谷團隊中「非印度人的少數民族」。

矽谷下班,邦加洛上工

晚上八點鐘會議結束,矽谷的工程師們報告完工作,準備下班;地球另一端印度邦加洛則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就好像7-ELEVEN二十四小時不打烊,或許可以說是軟體業的日不落國。

如此的工作模式,昇陽科技只是其中之一。

科技大廠如英特爾、甲骨文、惠普、微軟及IBM等,早已在印度設研發中心。英特爾目前在當地有一千名員工,並且計畫在2005年前再增加三倍;甲骨文已經有近六千名印度當地員工;IBM預計2004年將增加到一萬人。目前擁有最多印度當地員工的企業是GE Capital,光是後勤辦公室就有一萬六千人,科技研發中心則有一千八百名員工。

沒有人能夠忽視印度這個新興科技產業國家,印度早已經是世界第二大軟體供應國,僅次於美國。2003年12月,美國《BusinessWeek》特別以「躍升的印度」做為封面故事主題,報導印度的崛起對於美國的衝擊。

印度軟體出口營收遽增

印度南部科技大城邦加洛,儼然成為印度的矽谷。據統計,邦加洛至少有十五萬名IT工程師,數目遠超過矽谷的十二萬人。

企業至印度代工起源於1974年,當時美國公司Burroughs請印度TCS (Tata Consultancy Service)維修當地的機器,後來直接請印度的工程師來美國,開啟了代工合作的關係。

TCS的負責人柯里(F.C. Kohli)對於印度軟體的推動不遺餘力,被稱為「印度軟體之父」。

1980年代,印度的軟體業只有400萬美元的出口營收;到了1990年代,總金額成長至1億500萬美元。

史丹佛大學亞太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學者多山尼(Raffia Dossani)認為,1970年代到1990年代期間,印度花將近二十年學習如何做好「遠距離代工」。

隨著通訊業發達,從電話、傳真到網際網路,現在更可以利用「視訊會議」,企業愈來愈容易管理如此的工作模式。

企業紛紛在印度設立研發中心的關鍵理由是成本。德勤顧問公司(Deloitte)研究報告顯示,企業將工作轉移印度,至少可以節省40%~60%的成本。一位矽谷主管私下表示,現在如果有一個職位空缺,他們會考慮是否在美國直接聘雇,或者雇用三個印度當地工程師。

英特爾公司總裁葛洛夫(Andrew S. Grove)認為,「從技術與生產力的角度來說,位在六千哩外的工程師和坐在隔壁小隔間(cubicle)沒什麼不同。」

美國IT工程師找不到工作

企業將工作外包至海外似乎已是一種趨勢,但這種模式對於美國本身會有什麼影響?

美國勞工局統計,三年內軟體工程師的失業率高達4.6%,目前全美就有二十三萬四千名IT工程師找不到工作。 當然,這種現象應該歸咎於整個經濟大環境,但是工作的轉移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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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工會立法總監畢格斯(Matthew Biggs)認為,「企業外包對美國是個警訊,很多人失業都是因為這個緣故,」因此美國許多州開始立法,使得企業愈來愈難將工作外移至海外。

IBM計畫將相當於四千七百三十位美國程式設計師的工作量,外移至印度、中國及其他地區,《華爾街日報》稱其為「最大宗之一的美國軟體業工作外移」。對此,IBM工會相當反彈,並開始宣導員工採取「不合作方式」,例如拒絕訓練海外的工程師。

就軟體產業的外包來說,大多數還是移至印度。印度的工程師真有這種實力來接替美國的工作嗎?到底哪些工作是可以轉移的?

軟體業著名的「瀑布模式」(Waterfall Model),是將軟體設計的過程分為不同階段。多山尼利用此模式的分類,統計出美國軟體工程師各階層的平均工資。(表)

他表示,美國企業中真正可以外移的工作,是占軟體設計45%的應用發展部分(Application Development)。這項工作因為可以在印度完成,在美國的平均工資已經降為每小時25美元,但是,同等級的工程師,在印度的月薪卻是400美元,相當於每小時2.5美元。

高階的設計必須和客戶緊密的溝通及對市場的高度敏感度,美國仍然具備設計及創新的優勢。

多山尼分析,低階的設計工作會慢慢轉移出去;高層次的工作還是會留在美國。

人才是印度的優勢

企業將工作外移,成本雖是主因,但是品質也相當重要。印度高素質的科技人才,是企業考慮轉移的原因。

印度學生的第一志願大都是是軟體工程師,而第一學府是印度理工大學(IIT;Indian Institution of Technology),全印度最優秀的人才幾乎都進入資訊業領域。近年來,約一半以上印度理工大學畢業的學生到美國念書及就業,甚至在美國創業。

印度軟體協會(NASSCOM)統計,印度2002年將近三十萬人擁有工程學位(Engineering degree),預計2010年將會超過五十萬。

軟體資訊產業幾乎是印度經濟的命脈,預計2008年資訊相關產品的出口將達到240億美元。印度政府從1985年開始,就對該產業的產品採取免稅的優惠政策。

多山尼認為,印度政府最明智的策略就是開放自由政策,企業可以很快地登記註冊,限制很少。但是印度的硬體設備還是相當落後。

印度擁有的另一項優勢為語言,印度是說英語的國家,多山尼認為這是企業轉移的另一項重要因素。也因此,許多服務業也轉移到印度,例如美國運通、花旗銀行、通用電子,以及惠普等,都在印度設有後勤支援中心或電話中心 (Call Center)。

美國《BusinessWeek》指出 ,印度對於美國的衝擊可能遠超過中國。中國的優勢為製造業,只占美國國內總產出14%及11%的工作;而印度可能取代的服務業(一般性服務業,比如金融業的後勤支援或企業的電話中心),則等同於美國60%的經濟及全美三分之二的工作。

「中國製」取代「台灣製」

正如英特爾總裁葛洛夫所說的,「美國是否最終將失去主導IT的地位 ,正如失去電子製造優勢一樣。」就好像當年外銷產品標示的Made in Taiwan,現在幾乎都變成Made in China。台灣曾擁有的電子製造業強項,也可能漸漸被中國取代。

隨著通訊科技進步及企業的全球化,愈來愈多的美國公司在海外設立研發中心,同時也轉移了更多的核心技術及訓練當地人才,最重要的是,也強化了當地的經濟。

台灣曾被稱為「電腦王國」,但台灣的資訊產業卻以硬體為主,軟體被視為附屬於硬體的產品。業界長期不重視軟體的結果,導致人才缺乏,在這一波軟體技術轉移過程中,台灣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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