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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退休年金縮水

呂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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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美女

2003-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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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退休年金縮水
 

本文出自 2003 / 9月號雜誌 第207期遠見雜誌

日本明治時代針對官僚、軍人設立「恩給制度」,有如我國軍公教人員的退休俸。1942年,日本為企業勞工設立年金保險,稱為厚生年金,有如我國的勞工保險;到1961年,日本將自營業及農民也納入保險範圍,名為國民年金。自此,日本全國人民退休後皆能享有年金的生活基本保障。

1985年,隨日本經濟發展,日本將兩種年金合併,統稱國民年金,此時的日本人無不沈醉在「全民皆可享年金」的幸福中,國民年金和終身雇用、年資序升等制度一度讓外國研究者讚不絕口。認為這些制度是讓日本人固守工作崗位,令日本登上經濟強國寶座的重要因素。

然而,自1989年泡沫經濟瓦解,日本歷經1990年代至今的景氣低迷。儘管日本目前的經濟實力仍然超前,擁有世界第一的外匯存底和出口額,但國家的財力已無法支持現有的社會福利體系。由於社會面臨高失業率、企業倒閉頻傳,即使日本政府想維持國民年金制度,也因為2002年的保費拒繳比率將近四成,而面臨體制空洞化的危機。

根據日本媒體報導,2002年日本的年金保費繳納率只有62.8%,比前一年減少了8.1%,這也是自國民年金制度成立以來最低的繳納紀錄。由於企業方面是直接由薪資中扣繳,繳費上沒有問題。就職業別分析,自營業者繳費人數逐年減少;就年齡層比較,二十歲至三十歲的年輕人繳費人數已低於50%。

繳費率走低的原因,一為日本人對年金制度的不信任感普遍提升;二為經濟不景氣,保費已超過一般人的負擔能力;三為2002年改由中央收費,績效不佳;此外,日本去年導入較嚴格的保費免除額規定,也讓日本國民意興闌珊。

日本國民對年金制度的不信任感,一方面是因為日本的人口統計機構一再錯估日本的人口出生率,導致年金制度被迫一改再改,內容則不出提高保險費、降低給付額和延緩開始支付年齡等三項重點。日本年輕人對此無不大呼不平。例如,根據日本社會保險廳2000年的平均月薪調查:1943年出生的日本男性為37萬日圓,1980年出生的男性為17萬日圓;目前每人每月必須繳的保險費都是月薪的17.35%。

令一般人更不滿的是,有些拒繳保費的人可能還領著比繳不出保險費者更高的薪水。加上年金開始支付的歲數,1942年訂為五十五歲,1957年延到六十歲,2000年再延至六十五歲;儘管日本政府辯稱,延後的理由是因為日本人愈來愈長壽,對此日本年輕一代還是很難釋懷。

準備金高達總預算的一.八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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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任的另一項理由在於,日本政府沒有管好人民的年金基金。日本政府設定的年金準備金全球最高,等於五年份的給付費,美國為兩年,英國為兩個月,以2001年為例,金額高達144兆日圓,為當年日本全國總預算的一‧八倍。

目前基金的運用是遵循厚生勞動大臣訂定的基本方針,由勞動省管轄的特殊法人進行國內外債券的投資,2002年投入市場的基金約達30兆日圓。日本政府原定到2008年時,全數基金都將投入市場,但是由於近三年來的投資虧損高達6兆多日圓,已引起各界關切,預料日本政府對於基金的規模及運用,將會於2004年的年金改革案中提出新的解決策略。

日本企業界對年金制度的反應也相當悲觀。《日經周刊》曾以特集「年金將拖垮日本企業」,指出企業因為運用年金基金虧損、準備金不足的問題,被迫獨力面對一場堅守年金制度的苦戰。不幸的是,2002年度已經有七十三家日本企業,宣布解散年金基金體系,預料未來解散年金的企業將會再增加。也有企業採行將代政府掌管的基金還給政府以減少利息負擔,或設法償還不足的準備金、降低給付額等種種措施,以減輕壓力。

為避免年金體制空洞化,日本政府首先宣布明年將委託郵政機構收費,希望能將繳費率提高到八成。其次,日本也積極向美國及瑞典兩國取經。然而,由於瑞典於1999年才開始實施改革,目前成果尚不明顯;美國於1978年採行的制度雖然較不受少子高齡化等人口結構影響,但也曾出現企業準備金不足的問題。

其實日本政府也明瞭,問題的癥結就在經濟景氣尚無法讓日本民眾產生信心,也因此造成日本的實際出生率一直低於官方的預估值,少子高齡化的現象日趨嚴重,讓原本開始動搖的年金制度,更快地走到十字路口。

針對年金制度問題,日本媒體很少直接攻擊政府的錯誤,只是一再強調資訊應透明化,讓日本全體國民一起探討這個問題。

由於日本婦女(十五歲至四十九歲)的平均生育率自1975年就低於2.0人,目前只有1.36人,離維持現有人口所需的2.08人愈來愈遠,少子化問題幾乎無解。

2000年,日本六十五歲以上的人口比率已達17.4%,日本已經是高齡化的國家,預估到2050年,高齡人口將增到35.7%;屆時每三個人不到,就有一個是老人。日本媒體因而大聲疾呼,希望此時日本人更應該關心攸關自身未來的年金制度,不要因為年金縮水,就否定年金制度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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