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何薇玲似乎是個很容易看透的女人。今年初一回出差到上海的途中,途經香港,身為整個出差團隊的最高領導人,何薇玲一路大聲說話、也說笑話;康柏資訊產品暨解決方案事業群總經理賴昭輝也一路笑話說個沒完,幾乎全部是來自網路的笑話。
1月15日抵達上海之後,何薇玲在上海法租界的一個大飯店裡,召開她期待已久的一次記者會(她曾希望有朝一日在上海召開記者會)。大事臨頭,何薇玲立即收斂起嘻嘻哈哈,改穿金光閃閃的盛裝出席,顯得十分隆重。
何薇玲有什麼大事一定要召開記者會宣布。這次這個記者會真是保密到家,直到當日記者會召開,才掀開謎底。那就是台灣康柏奪得王文洋在大陸宏力半導體的資訊工程承包案。
女性出頭天引人注意
一些競爭廠商的公關部門人員很佩服何薇玲的公關造勢能力。台大歷史系畢業、到美國留學、旅居了十年;十一年前回到台灣時,何薇玲只帶了兩張台北人的名片,如今卻成了台灣科技界眾所皆知的女專業經理人。在本期《遠見》雜誌針對862家上市、上櫃企業發言人所做的女專業經理人調查顯示,何薇玲的知名度高居第一。(見頁74)
女性出頭天總是比較引人關切,成或敗也比較容易讓人大作文章。在會場裡,王文洋一開始講話,就先強調何薇玲是「台灣康柏第一位女性董事長,她非常能幹,」王文洋說,「她還曾為這個案子流過眼淚。」
原因在於台塑集團的電腦案子向來是由某家國際電腦公司取得,因而康柏在爭取宏力的案子相當辛苦。曾發生週五下班後接到客戶方的電話,要求康柏重寫計畫,並且週一早上對方就要收到修正計畫,再予以審閱。
講完何薇玲之後,王文洋重申要在中國建立一個最先進半導體工廠的決心。「希望對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會有貢獻,」王文洋對著在場的大陸媒體記者說。
御駕親征搶奪大案子
搶奪宏力案,何薇玲御駕親征,可說是個超級業務員。眼見台商一個個把工廠搬到大陸去,何薇玲也把康柏的戰場移到大陸去。去年3月康柏宣布「大台豐計畫」就是緊跟著台商走的一個計畫。接下宏力,就是大台豐的一個大案子。康柏專業服務事業群總經理謝儒生指出,「康柏就是希望很快能幫台商把系統建構起來。」
康柏企業用戶事業群總經理龔書哲指出,王文洋的宏力已經開始裝機,除了做8寸晶圓廠之外,也已開始在做12寸晶圓廠的準備。
顛覆對傳統女性的看法
何薇玲自十一年前回到台灣,如今已獲得外商資訊產業界的一席之地。在迪吉多與康柏六年來,年年成長30%,去年景氣那麼差,也有成長8%。
一名軟體公司主管說,「她顛覆傳統對於女性的想法。」
五年多前,何薇玲初任台灣迪吉多總經理時,當時一些迪吉多的男主管都抱持著懷疑態度,要看看這位當時台灣迪吉多第一位女總經理未來的表現會如何?當時迪吉多曾走了一大票人,何薇玲帶著一些新手,日夜加班,硬是把六家大哥大系統業務都接到了。初到迪吉多時,何薇玲曾在新竹中信飯店舉行就任酒會,宴請新竹地區的廠商及合作伙伴。一名與會的軟體界人士說,「她整個人非常開朗,面面俱到,可以照顧每一個人。」
經常與康柏合作的軟體廠商——美商台灣甲骨文總經理李紹唐則形容何薇玲是「女人中的女人」「她的溝通能力、談話技巧、判斷能力都很強」。「她就是等於『必勝』兩個字,」李紹唐形容。
康柏電腦大中華區企業產品事業群總監Tony Parkinson說,「她令人相當有印象,也是一個很有靈感創意的人,也很有遠見,並且能夠把人才團結在一起。」
天秤座的何薇玲總是左思索,右思索,不到最後關頭,主意不會打定。譬如她要帶同仁去看電影,她一會兒說看這部,一會兒又說看另一部。她的屬下形容她,「每天都很新。」(也多少有每天變一個主意的意思)
不過也有人指出,何薇玲會利用媒體,塑造她有多偉大。可是她有時候又不耐心理記者。記者寫出有問題的文章,她也會直接打電話去詢問。
對於如何對外曝光的形式,何薇玲會很在意。「有時候她早上講了,下午也會改變,每次改變,一定有更好的理由,」一名康柏人說。
雖然善變,何薇玲卻很清楚每年的目標是什麼。她的方向是對的。
何薇玲堪稱「購併女王」,截至康柏電腦為止,現年四十六歲的何薇玲(她從不透露年齡)已歷經了六次購併。如果再加上這次康柏與惠普的購併,就可說是第七次。截至截稿日為止,還不知道是何薇玲或台灣惠普董事長余振忠會成為新合併公司台灣地區的當家?
企圖心與鬥志外露
不過兩人相較之下,何薇玲的企圖心與鬥志,相當外顯。
初次接觸她的人,總會為何薇玲隨時隨地所展現出的精神奕奕與旺盛企圖所折服。說笑、流淚的何薇玲很容易令人一眼看透,但何薇玲的旺盛企圖心卻不容易令人理解。
最難理解的是她的企圖心為何這麼大?為何她視一次次的挑戰為生命中的樂事?她為什麼而活?
她似乎隨時為自己每天的工作維持高張力。
她的高張力可以由她走路速度快,講話速度快看出。曾擔任過她的祕書,現為康柏電腦公關經理李惠菁形容何薇玲說,她交代事情很急,會叫你快跑去辦。以前直排輪、滑板車流行時,何薇玲還會在辦公室以溜直排輪、滑滑板車代步。「她精力充沛,思惟細膩,」龔書哲說。
精神維他命豐富
自信的來源來自於她平日吸收豐富的「維他命」。
認識何薇玲的人總是會很驚訝她的時間似乎總比別人多好幾倍。譬如她博覽《紐約時報》《美國今日新聞》(USA TODAY)的前十大暢銷書排行榜的書以及上亞馬遜網站買書;譬如最新、最流行的商業與非商業的書她都隨時閱讀過。譬如最流行的日本偶像劇、歷史劇如德川家康等她都看過;就連香港知名流行作家亦舒(地位有如台灣的瓊瑤)的都會男女小說一整套幾十本她也一冊沒有遺漏;而早先風行的《侏羅紀公園》、最近相當風行的《魔戒》她也早在十年前就讀過原文版,如今《魔戒》再度流行,她重拾舊書,又有一番新的感受。武俠小說更是她的最愛。最近她正在看《將太的壽司》。
何薇玲相信女人是可以做到雙腦並用。她就很欣賞一些律師由念法學院開始,每天要讀三、四千個案例。「白天上班這麼累,回家最大的消遣就是看書,」何薇玲說。
何薇玲即使是讀英文書速度也非常快,往往一個小時就可讀完一本書。她說只要專心,一個小時就可以把整本書的精華吸收到,如果不專心,一本書摸了兩天,也會毫無所得。
她也帶康柏同事兩、三百人,一次買兩、三百張票,把整個電影院包場下來,全公司一起看AI人工智慧。有時候她也會拿影帶到公司與幹部一起欣賞,如美國如何用高科技武器打贏波斯灣戰爭。
她要對誰的書讀上了興趣,她就會買這個作者同一系列的書來看。譬如她迷上美國一個專門寫法律小說的作家John Grishan,她就會讀遍她所有的書。她喜歡探討這位法律推理作家的推理布局能力。
康柏經銷業務部業務協理陳建名說,讀歷史的何薇玲,對流行文化仍然很好奇。何薇玲會去瞭解坊間都會男女的喜好、青少年為何喜歡直排輪、滑板車、魔戒等。她不僅要知道,還要親自體驗。
康柏筆記型電腦在國內銷售,由五、六名,竄升到第一名,與何薇玲要康柏充分掌握流行文化有關。負責筆記型電腦業績的康柏業務行銷事業群總經理石國揚指出,康柏憑與異業結合,譬如與華納威秀、旅遊業結合,品牌打得很活潑。
康柏的行銷手法很活潑。自迪吉多時代就加入,已在迪吉多、康柏工作十七年的石國揚指出,康柏是第一家推出筆記型電腦分期付款的廠商。這招使得康柏一個月就賣了六、七千台筆記型電腦。去年12月資訊展,在九天之內就賣了四千台筆記型電腦。去年第四季,康柏的筆記型電腦在國內的銷售,第一次超越了IBM(國際商用機器)和Acer(宏?電腦)。
豐富的閱讀興趣及樂於嘗試各種遊戲,使何薇玲也有「點子王」之稱。她常買些益智遊戲積木來玩。
康柏行銷部暨客戶關係管理部副總經理蔣群儒指出,何薇玲很smart,記憶力很好,學習能力很好,剛開始接觸新東西時,可能看起來傻傻的,後來就變得很精。有些事情也許她會跟大家商量,但有些事情,她會很確定她要怎樣。
何薇玲說,做行銷業務,要懂流行文化。
具深厚的組織智慧
不過對於台大歷史系畢業的何薇玲,也有一些人持不同的看法。有一位康柏人及一位外界人士指出,她讀了很多有關權謀的書,知道如何很快冒出頭來;也有一位人力資源顧問則形容,能歷經六次的購併而屹立不搖,何薇玲應該是有相當的組織智慧。
可是有時候看到開會時,偶爾也會扮鬼臉的何薇玲,實在很難把她與權謀連在一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很聰明,否則吸收力不會這麼強。
何薇玲自己也說,有人因為公司要購併,會睡不著,何薇玲認為不要事到臨頭操心,平日多吸收「維他命」,平常體力就要好,不要等到病菌入侵,才去服抗生素。
「我相信一個人平常多吃維他命,就會水到渠成,我看很多書,上很多經營管理的課,激發很多想像力,培養人脈,」何薇玲快速帶過,卻也一語道出她的經營人生之道。
有沒有權謀不容易看透,但可以肯定的是何薇玲具有一種愈挫愈勇的特質。她最常講的一句話是「死豬不怕燙」(意思就是臉皮算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的,很多事如果已成定局,多爭取總會增加一些機會,不爭取,那就什麼都沒有)。
不過,聽說她偶爾回家也會對她的寵貓大哭一場。
1998年,迪吉多為康柏所併。當時任職台灣迪吉多總經理的何薇玲以死豬不怕燙這句話勉勵不安的台灣迪吉多四百多名員工;當兩家公司合併之後,何薇玲以被併公司迪吉多總經理的身分,被聘任為台灣康柏總經理。當時台灣康柏有四十名員工,每個人面對新主管忐忑不安,何薇玲為了消除他們的焦慮,單槍匹馬去當時康柏辦公室面見當時康柏四十名員工,聽他們心中的擔心與問題。同時也花了兩個星期的時間,每天中午排飯局與一組組康柏的人午餐心談,解除對方的武裝戒備。「那是個鬥爭大會,這是她厲害的地方,是康柏購併迪吉多,迪吉多是消滅公司,為何是你迪吉多的何薇玲續任新公司總經理?」一位老康柏人說。
一名旁觀者觀察,即使是老康柏、或老迪吉多,只要他們肯繼續為公司效命,即使他們不怎麼服氣何薇玲,何薇玲仍把他們容納在身邊,雖是個異己,何薇玲仍善用他們的長處,為公司帶入業績。
在迪吉多與康柏合併之前,曾在矽谷工作十年的何薇玲已經歷經五家公司的五次合併。購併在矽谷司空見慣。所以何薇玲也很習慣。
一名康柏人指出,何薇玲很會布局,也很快可以瞭解新老闆的習性。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很多人說這是管理老闆(managing your boss),也是成功的經理人必備的條件。
一名康柏員工引述何薇玲的另一句名言,「任何事都是可以人為操縱(manipulate)出來的。」她喜歡掌控局面,不喜歡被人掌控。她不會在下面等著人來做決定。
何薇玲樂於看到各種合併,讓組織更強。她擅長將兩邊合併的公司各自發揮出專長來。以迪吉多而言,過去在台灣主要是銷售大型系統,欠缺個人電腦產品線,而個人電腦卻是康柏的主戰產品,於是何薇玲接手合併後的台灣康柏三年來,終於在去年第四季締造了在台灣市場筆記型電腦銷售第一名,擊敗了一向居首席的宏?電腦、台灣IBM。
喜歡挑戰IBM的第一
從去年傳出康柏有可能與惠普合併的消息之後,堪稱購併女王的何薇玲很樂意面對這樣的挑戰,猶如看到新獵物而心喜一般。因為她如果能擔任合併後新公司的董事長的話,她就是台灣最大的外商電腦公司的領導人,直接將一向在台灣市場稱霸的台灣IBM比了下去,同時可以進一步攻城掠地。
康柏這方樂見與惠普合併。康柏公關經理李惠菁指出,惠普有影像產品、數位產品、印表機等,都是康柏沒有的;康柏的伺服器則很強,占有全球32%的市場、系統整合加售後服務占有30%,企業產品占有30%。此外,康柏的個人電腦占有40%的市場;筆記型電腦也很強。李惠菁指出,客戶需要全套整合的產品,若惠普與康柏合併,更能夠滿足顧客的全面需求。
何薇玲對整頓整理合併後的公司很有經驗。龔書哲以他的觀察分析,何薇玲由在迪吉多擔任總經理以來,大概可分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就是花很多時間把羊趕在一起。也就是何薇玲所謂的「趕羊哲學」,她要做那一隻牧羊狗,把羊群趕到公司既定的方向去;「她瞭解布局,運籌帷幄,尤其是當時迪吉多成員以男性為主,何薇玲要帶領這些男性很辛苦,」龔書哲說。
趕羊的同時,何薇玲很懂得激勵。龔書哲指出,何薇玲常掏腰包,一個人5萬元、3萬元地在給獎金獎勵。此外,她也一直向上爭取,讓台灣康柏員工可以在一個穩定的環境下工作。
何薇玲的第二個步驟是加強與台灣製造業的關係,拉到許多大製造業為台灣迪吉多的客戶;第三個步驟,康柏購併迪吉多,何薇玲花很多時間在做溝通,讓兩路人馬共識、業務互補。常常忙到深夜一、兩點才回家。現在第四個步驟就是建立員工的工作動力。
只是截至截稿日期以前,還不知道何薇玲是否可以打敗惠普的余振忠。何薇玲與余振忠風格然不同,何薇玲擅長利用媒體造勢,余振忠則略顯低調;余振忠有固定晨跑的習慣,何薇玲沒有固定運動的習慣,喜歡隨興而來的學習,如騎馬、學聲樂,養過各種動物的何薇玲目前最勤於照顧她的寵貓;何薇玲歷經了七次的購併,余振忠則在台灣惠普一家公司專心一意地由基層爬起。
何薇玲視完成不可能的任務為最大樂事。一些跟何薇玲一起學聲樂的朋友如牙醫師洪淑娟就很佩服何薇玲學聲樂不到一年,就已進入唱義大利文歌劇了,而一般同學還停留在唱中文民謠上。
賴昭輝形容何薇玲喜歡接受最困難的事情,每年都會訂一個目標。譬如有一年就要學會騎馬、有一年就要學會聲樂。「她喜歡設定困難目標來挑戰,」賴昭輝說。
千面女郎招式多
何薇玲是個千面女郎。有時候她可以為了同仁的業績目標沒有達成而大聲詢問為什麼?曾有過男主管被詢問到當眾落淚,黯然離職。
然而她開會時,總是與部門主管們在會議中談笑風生,輕輕鬆鬆地就把會議開過去。她不喜歡為會議而會議,會議時間也不能太長。
她喜歡工作有樂趣(have fun)。有一度,她曾帶一隻醃好的火雞到辦公室烤,以慶祝感恩節。
在充滿談笑、樂趣的工作中,她一點也不忘記掌握台灣康柏每年的大方向。藉由每年一個口號管理,何薇玲每年給康柏一個清楚的目標。如2002年有三通四化的目標。
為了追到業績,何薇玲鍥而不捨的精神,最為康柏人津津樂道。「她不屈不饒,永不放棄,尤其針對大型客戶,」龔書哲說。
「當狀況不好時,她會說死豬不怕燙;當狀況很好時,她會說要把握機會往前衝,」謝儒生說。
謝儒生舉例,宏力就是被康柏鍥而不捨的精神所感動。
此外,何薇玲帶動康柏整個創業家精神、創新精神。
何薇玲每每志在搶奪大案子,龔書哲形容,那必須第一,心臟要強;企劃好的解決方案要好;第三要永遠堅持。譬如說,「爭取台積電一個案子就輸了八次,」蔣群儒說,「第九次還是要嘗試。」
何薇玲也是提綱契領型的經理人。賴昭輝指出,她相當授權,不會對每件事都要求到細節部分。何薇玲的綱與領,就是每年的目標與口號。譬如今年的願景是「三通」(即E通(電子商務)、M通(行動商務)、V通(價值鏈解決方案))、「四化」(大台豐計畫(兩岸三地的商業合作)、台威計畫二(使台灣產業更有生產力的供應鏈系統服務)、政府e化、生技計畫),為2002年發展焦點。
像這樣善於掌握文字與目標,是何薇玲身為一個女性的細膩一面。
何薇玲喜歡不按牌理出牌。她的思緒變化很快。她用人也喜歡不按牌理出牌。康柏人盛傳,她的伯樂——前迪吉多大中國區總裁楊紹綱曾問何薇玲為何升遷一個曾被他不看好的人?何薇玲回答,「他就是討我喜歡!」
方向、口號目標訂定,何薇玲充分授權,讓底下來達成。
基本上台灣康柏每年立定的數字目標都有達成,也都朝口號目標方向去走出年度事業的主軸。
康柏企業產品業務部行銷協理趙長新說,她做事很積極,意志堅定,也很急,她一定要朝目標走,一次不行,談十次。對於大的業務,她會跳進來,以保證非拿到這筆業務不行。以她這樣的個性,康柏的業務員喜歡找她,因為有什麼問題去找她,她一定會幫忙解決。
不容許朋黨
在何薇玲的康柏帝國裡,不容許朋黨。她不喜歡個人主義,也不喜歡組織裡有次團體,她要求團隊精神。
此外,何薇玲實話實說,個性鮮明。首席電子商務行銷暨策略聯盟副總經理何詠碧指出,她喜歡工作要有fun,要非常會過生活;生活與工作要能夠平衡。
身為科技人的何薇玲也有她神祕的一面。何薇玲在矽谷灣區時,就已經認識林雲大師。一名十一年前在灣區一次與林雲大師的聚會中,就看過何薇玲在現場。何薇玲的辦公室也擺了一些較為特殊的擺設,如簫等。每年節慶、開工日,何薇玲會自己翻黃曆,選日子祭拜。
未來何薇玲的挑戰重重。第一,她能否繼續成為購併女王,突圍惠普與康柏的合併,成為新惠普台灣區的掌舵人?
第二,何薇玲的高槓桿策略操作,是否未來仍奏效?在短短三年內,藉由台灣康柏總經理、董事長之名,以及美國康柏採購對台灣許多資訊廠商下很多訂單之利,結識了許多台灣資訊業的老闆,如鴻海、大眾電子、英業達等。其中她與大眾電腦王雪齡、宏達國際董事長王雪紅交情特別好。一名旁觀者觀察,康柏在台灣大量採購,也讓何薇玲運用到爭取台灣廠商買台灣康柏的系統服務、筆記型電腦等。
第三,「為何何薇玲進迪吉多、康柏六年多來,用了四個財務長?」一名康柏人這樣質疑。(不過,李惠菁表示,第一、二個是外調,第三個做了三年多被挖角,第四個現在還在任,這在外商公司是很正常的。)
台灣康柏四百人,台灣惠普六百人。一名人力資源專家指出,惠普已有人在傳,如果何薇玲擔任合併後的新董事長,那他們就要辭職。
如賽馬般的果決
兩年前,台灣惠普董事長黃河明退休時,台灣惠普有很大的人事流動,此外,醫療儀器分家出去成立安捷倫,惠普已經元氣大傷。相對的,台灣康柏人事流動不大,似乎士氣高了點。
何薇玲還滿擅長穩定軍心。穩定軍心的同時,她一定有策略方向要團隊往哪個方向走。
在香港的賽馬場中,何薇玲看著電視螢幕上的一匹賽馬,她形容牠說,「多麼神勇,you can see the determination(你可以看到牠的果決)。」
綁著一根長髮馬尾的何薇玲就像一匹果決的馬,永遠挺胸抬頭,充滿信心,也看來非常果決的樣子。「她的精力永遠用不完,隨時處於戰備狀態,愈挫愈勇,」陳建名說,「只要有些東西她想去拚,她真的會愈挫愈勇。」
「你想一爭長短,就要find the way(想出辦法),」何薇玲曾說明她的好勝心。「她是個優勝者,」陳建名說。
未來她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