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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與舞者同為舞台主角

盧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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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健英

200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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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與舞者同為舞台主角
 

本文出自 2001 / 4月號雜誌 第178期遠見雜誌

電腦科技興起之後,如何結合科技與藝術便成為許多現代藝術家下一個想要攀登的山頭,特別是在表演藝術的舞台上,攀登的難度除了在如何跨越並整合媒介的創意上,高科技昂貴的成本也是兩者之間很難拉攏的鴻溝。

如果不是有一群人想在封閉的技術領域裡加入一些創意刺激,而有另一群人則想在表演藝術裡嘗試實體延伸至虛擬空間的可能性,因緣際會再加上「裙帶關係」的撮合,台北的表演舞台上大概很難想像,誰能讓所費不貲的動畫出現在舞台上。結合動畫科技、舞蹈、音樂與劇場人才的新組合「影舞集」,即將於五月四日在國父紀念館推出首演作品「非愛情故事」,成為台灣表演舞台上第一齣動畫舞蹈劇場。 

「影舞集」的靈魂人物之一陳瑤,三十五歲就在好萊塢動畫界擁有豐富的資歷,從事動畫設計、電影特效設計與製作達十五年。陳瑤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取得視覺傳播設計碩士後,曾以動畫師、藝術指導、數位特效設計總監、專案總監等不同身分參與及主導了十幾部好萊塢電影,如「魔宮帝國」「蝙蝠俠第四集」等,曾參與的大型專案則包括有動感電影院「Star Quest」的設計及數十部3D動畫卡通影片及廣告影片等。

對發展動畫科技僅有十多年歷史的台灣,陳瑤豐富的資歷與實戰經驗,是業界積極爭取的人才,但她回來卻是巧合。

合作即創意的開始

因為有個在表演藝術裡不怕死的姐姐陳琪,既非經紀公司,又無公家支持,從去年起獨力以民間力量策畫「台北城市國際藝術節」,邀請國外表演團體來台。在洛杉磯著名影像製作公司Metro Light Studio擔任高階主管的陳瑤,去年把工作暫告了一段落,利用假期回來時,本想當個純捧場的觀眾,在藝術節裡卻與當時的國立藝術學院舞蹈系系主任古名伸相遇,談起影像科技與舞蹈劇場合作的可能性,結論是:「可能性在哪裡?不知道,但做了就知道。」

合作本身即是創意的開始。事實上,整個創作的構想,即對國內動畫業界充滿挑戰的誘惑。「非愛情故事」的創作成員之一、棕櫚樹影像製作公司負責人許瑞珩說,電腦動畫在台灣仍是新興行業,雖然這幾年在台灣隨著人才及技術的成長,市場比以前穩定,也陸續得到美國動畫王國如迪斯奈公司的大訂單,但說穿了還是「代工」的多,創意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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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瑞珩說,動畫產業通常與商業市場的關係較密切,而在商場上時間就是金錢,偏偏醞釀創作必需元素之一就是大量的時間。如國內另一家影像公司「爾波」近年便嘗試自製的動畫影片「成吉思汗」,兩年才完成長度約三十分鐘的第一集,可見其間耗費的設備、時間、人力成本。故大部分的影像公司寧可做更易完成的企業標識、廣告影像後製作業等。

「台灣的動畫界亟需刺激與解放,」陳瑤說。與藝術家合作是一個開始,因為大家都站在集體創作的原點上,沒有誰是發號施令的那個人。「這和以前為業主工作的方式很不同,因為藝術家不會限制你的方向,影像工作者也在創作的第一線上,嘗試錯誤(try&error)的過程會延伸出技術,而技術是可以保存的。」許瑞珩說,他動心的便是創作過程的經驗累積。影舞集以「非愛情故事」初試啼聲,第一次就有包括棕櫚樹、爾波及負責音效等後製的利達亞太三家影像公司參與及贊助,學習與實驗是很重要的誘因。

突破藩籬的考驗

「非愛情故事」源於北歐傳說,但到了古名伸手裡,這位以接觸即興見長的中生代編舞家可不想說故事。她抽出其中的愛情精髓,放入一個亙古的自然空間。男女主角對愛情的追求,穿插著現實中舞者們對愛情的現身說法。在舞台上,編舞家創造了「雲母」一角,暗示對於來來去去的人間情愛,大自然中自有主宰之神予以最大的寬容與憐憫。而這朵前後出現二十分鐘左右,不斷變換面孔的「雲母」,就讓十多位動畫製作人員忙上兩、三個月。為了增加童幻變化的色彩,有些片段舞者跳著跳著就變成花朵或動物,影像與舞者的層疊交錯,也正考驗著科技與藝術間的如何突破藩籬。

古名伸說,「影像結合舞蹈,舞蹈便不是舞台上唯一的主角,於是編舞的過程必須不斷思考舞者與影像的互動,如何讓影像成為另一個舞台主角。這對編舞者而言,挑戰性相當大。」而對於在動畫界身經百戰的陳瑤而言,過去面臨的是冷冰冰的影片製作、剪輯,動畫製作雖透過精確而昂貴的電腦軟體,但每一點的安排都是數字計算的基礎,牽一髮而動全局,不能輕易調動。但只要一次大功告成,影片即可不斷播放。然而舞台上每一場都是唯一,必須掌握影像與舞蹈完美配合的時間點,其間的人性化因素既艱難又充滿吸引力。

舞蹈與影像結合是國際舞蹈的潮流之一,但過去常見的是投影、幻燈及錄影帶的運用,前年來台的法國萌荷舞團即展現活潑的創意。但即使是在國際上,也難得見到動畫與舞蹈結合,原因不是技術做不到,而是成本太貴,若無水到渠成的媒合,兩條路不容易走在一起。與動畫共舞,將是台灣舞台上的一次「台灣經驗」,主辦單位也將在四月二十三日下午兩點半邀請藝術家、動畫專家在誠品敦南店座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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