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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電力缺又貴,還是工會最多國家

柬埔寨令人驚4 7大投資風險

彭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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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杏珠

2013-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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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電力缺又貴,還是工會最多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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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2013 / 7月號雜誌 愈在地愈值錢

風險1〉工會最多,勞資糾紛耗時費心

根據柬埔寨當地法律規定,3個人就可以組成工會,只要有主席、副主席以及一位祕書即可。有家台資企業的工會組織高達14個,「我算少的,總共3家工廠,才5個工會,」柬埔寨台灣商會會長林志龍說起工會,語氣充滿無奈。

在柬埔寨,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工會成立,柬埔寨製衣廠商會(GMAC)祕書長盧啟健指出,目前在勞工部註冊的工會有1800多個,出口廠家約400家,平均每家工廠有4.5個工會。

經常處理勞資問題的他指出,有些工會主席為一己私利,仗眾人力量向資方爭取利益。他們會呼籲員工團結,好讓資方妥協,等到抗議當天,甚至在大門口打電話或傳簡訊要求工人配合,有人不明就裡被煽動,更多數怕惹事上身,被迫跟著罷工。幾乎所有外商都對工會組織敢怒不敢言,一致認為這個「惡法」如果不修,多如過江之鯽的工會將成為拖垮柬埔寨產業的劊子手。

風險2〉罷工頻傳,影響工廠運作

今年4月24日上午8點30分,位於金邊朗哥區的一家工廠門口聚集60名工人示威抗議;隔天早上8點,宗周區也有2300名工人舉白布條抗議;5月4日上午,又有1000名工人霸占永盛路,讓大型車輛無法進出,誓言如無法取得善意回應,將繼續封路。

每隔幾天,報紙就會出現罷工新聞,就像傳染病一樣,逐漸蔓延。連台資企業也深受其害。有兩次最嚴重的罷工事件,一次是發生在去年2月,台商受到其他廠區罷工影響,自家工人也跟進,嚴重到警察都趕到現場鎮壓,連金邊市長也來了。警察為控制局勢,對空鳴槍,3名工人意外受傷,卻被外國媒體引述錯誤為有人傷亡,引起國際人權協會關注。

今年2月,又有工業區員工鬧事,卻延燒到曼哈頓工業區的台資企業,帶頭抗議者還跑到薛長興工廠大門口,亂擲石頭,打電話、傳簡訊給廠內勞工,鼓動他們不要上班。

當《遠見》專訪總經理薛敏誠時,他難掩氣憤地往窗戶邊走過去,指著對面藍色的屋頂說,「你看上面零零落落的大小石頭,就是當時所留下來的。」

令他難以接受的是,薛長興非常重視員工權益與福利,每天供應免費中餐、晚餐,提供約500床的住宿,「甚至連薪資、獎金也是優於同業,這樣還要受到波及,」他不平地說,兩次都不是自己工人鬧事,都是別家來搗蛋影響,一鬧就是一星期不見了,又適逢旺季,影響交貨期,相當無奈。

其實罷工事件頻仍與今年7月28日即將舉行國會大選息息相關。政黨為討好選民,帶頭向資方要求加薪,讓罷工事件如星星之火燎原。廠商期待大選過後,政府能拿出魄力,解決罷工問題。

風險3〉薪資成本漲6成,基本工資80美元

工人罷工的目的,無非是爭取加薪,6年來最低薪資從2007年50美元漲到今年5月1日的80美元,漲幅達60%,如果加計全勤獎10美元、交通津貼10美元及13美元午餐津貼,員工至少可領月薪113美元,約3390元台幣。首當其衝是成衣與製鞋兩大產業。盧啟健指出,成衣業每年調整工資,2010年10月調整底薪,2011年3月調整工作年資獎,2012年1月增設醫療津貼,2012年9月又多了交通與房屋津貼,都有適時回應勞方需求。

以員工數達8500人的富春鞋廠為例,採論件計酬的給薪方式,月薪早超過最低薪資,員工平均可領180美元,約5400元台幣。不過,林志龍預期,短期內不會漲到100美元,因為柬國政府很清楚超過百元門檻後,就不再是LDC(低度發展)國家,未必能享有歐美的優惠關稅,柬埔寨將失去吸引外人投資的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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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4〉缺工嚴重,搶工氾濫找人要到郊區

這幾年外商大量湧入設廠,都是先從交通便利的市區群聚起,導致距離金邊市區約10公里的二號、三號公路旁,都擠滿密密麻麻的工廠,不少企業的人力拉起警報聲,經營者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搶人大作戰」。柬埔寨富春鞋廠的協理張漢昌說,「相較下,我不怕工會,反而更怕老闆惡性競爭,亂搶工人,」以前只要在金邊方圓20公里內設廠,就可以招募到充沛人力,現在難了。

過缺工僅出現在市區,只要往郊外走,勞力仍不成問題,距離金邊市40、50公里或愈遠的郊區,仍有許多村落與人力。

風險5〉電力不穩,工業用電貴台灣2.6倍

柬埔寨的電費依來源不同有不同收費,例如使用越南的電力費用就與柬國電力公司不同,經濟特區的電力又比區外便宜。目前經濟特區的電費,每度在0.1485~0.28美元間,約4.5~8.4元台幣,比台灣的工業用電2.36元貴上九成至2.6倍。

電費比台灣貴倒是其次,棘手的是停電造成效率低落,並增加額外成本。柬埔寨自發電力不足,還要向泰國、越南購買,其中越南供電占比高達40%,只要越南電力不足或遇到11月至隔年4月的旱季,電力更為吃緊,停電次數也愈發頻繁。

不僅工業用電不夠用,民眾也叫苦連天,尤其旱季,每天停電數次從1~3小時不等,且是無預警,企業只能自備發電機因應。五星級酒店索菲特酒店(Sofitel)就抱怨連連,聲稱一個月電費將至少提高30%。當記者訪問曼哈頓工業區東和工業的製傘廠時,不到半個鐘頭就停電4次,都靠發電機恢復電力,不然作業員又得中斷工作,嚴重影響效率。

自備發電機雖能解決問題,卻額外增加成本,由於發電機的燃料是石油,柬埔寨油價比台灣貴,目前1公升95無鉛汽油約40元台幣,台灣是34元。柬埔寨優盛鞋業副總經理談旭文無奈地說,「只能每天擲筊,沒停電就是賺到。」

柬國政府深知供電的重要性,正全力解決。國家電力局表示,近期西哈努克市第一座火力發電廠將啟用,還有一座新的水力電廠要加入供電。而柬埔寨國營電力公司(EDC)也決定從泰國進口電力,解決四號公路一帶的缺電問題。盧啟健表示,這幾年供電問題明顯改善,5年前一半成衣廠靠自己發電,目前約九成是用政府的電力,再自備發電機,只有旱季會嚴重一些。

風險6〉流動率冠全球,可為幾塊美元跳槽

台灣去年上半年勞動市場的平均流動率為2.15%,但是柬埔寨成衣工廠的流動率可以高到20%以上,10%以內算是低的了,「薛長興海外工廠的流動率都只有1~2%,唯獨柬埔寨工廠高達18%,」總經理薛敏誠至今仍不敢置信。

流動率偏高的主因是,當地人的工作態度不同於台灣。在柬國很容易討生活,要吃飯田裡有稻米,想吃魚到河裡撈就有,要吃蔬菜總找得到野菜可拔,三餐溫飽並非難事,上班與否不是那麼迫切。加上就業機會多,員工隨時可為幾塊美元跳槽。

風險7〉工作態度懶散,效率不到大陸一半

雖然柬埔寨工資比大陸、泰國、越南低廉,不過效率卻不及鄰國。林志龍指出,大陸生產率是76%、孟加拉48%、越南38%,柬補寨頂多25%。盧啟建分析指出,柬埔寨工人的適應力相對差,還有文化等問題,包括從農業國轉型為工業國家,工作態度與觀念還有待加強。

目前柬國政府正推動廠商生產計畫,以提高效率。成衣廠商會也與和法國開發署(AFD)簽署貸款協議,成立服裝專業培訓學院,以培育人才。一位不具名的台商卻認為柬國工人不會輸給越南。他的工廠原有400名員工,現在只需250人,自從採用獎勵措施後,生產力倍增到160%。不僅員工薪水變多,公司利潤也增加了。他興奮地說,「現在只怕訂單接不夠,月底要完成的工作,22日就全部做完。」

一位不具名的台商卻認為柬國工人不會輸給越南。他的工廠原有400名員工,現在只需250人,自從採用獎勵措施後,生產力倍增到160%。不僅員工薪水變多,公司利潤也增加了。他興奮地說,「現在只怕訂單接不夠,月底要完成的工作,22日就全部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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