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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變化劇烈 不能憑舊經驗展望未來

美國前財政部長、前哈佛校長 桑默斯

楊瑪利、彭漣漪、張德齡採訪,張德齡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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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瑪利、彭漣漪、張德齡採訪,張德齡整理

2012-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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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變化劇烈 不能憑舊經驗展望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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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2012 / 7月號雜誌 當醫生愈來愈少,台灣的病人誰來醫?

桑默斯也與哈佛校友馬英九總統相談甚歡,原本預計30分鐘,還因此延長時間。桑默斯對於2009年台灣為刺激經濟而推行的消費券很感興趣,當時美國也曾經提出類似方案,不過歐巴馬認為施行上有困難而作罷。因此他很驚訝台灣竟然做到了。

桑默斯行程滿檔,直到私人晚宴才稍事放鬆,對各議題侃侃而談。出席晚宴包括《遠見》雜誌創辦人高希均、發行人王力行、教育部長蔣偉寧、政務委員曾志朗、兆豐金控董事長蔡友才、中華電信董事長呂學錦等人。

晚宴中,比較美國兩大名校哈佛和史丹佛,桑默斯認為史丹佛沒有歷史包袱,可以有更多自主性聘請優秀師資,例如付高於法國文學教授很多錢的薪水,爭取優秀的電腦資訊系教授,但在哈佛不同,有薪酬委員會的限制。

在教育制度方面,他則認為精英教育比通才教育重要,「尤其未來世界會走向更專業化,每個人應該加強自己天賦擅長的部分,而不是通才,但聯考制度卻造就通識教育,反而把每個人都變成一樣。」

雖然多次提到賈伯斯、祖克柏或比爾蓋茲這些創意天才輟學創業,但桑默斯認為大學教育傳授的知識與方法,還是讓大多數的人受惠。他非常受不了Paypal創辦人提爾(Peter Theil),提出給年輕人10萬美元,讓他們輟學創業的觀念。

這次台灣行的時間太短。離走前他表示希望能有機會再次來訪。以下是他來台演講的精華:(張德齡)

亞洲快速進步也是巨大挑戰

上次來台灣,是1997年5月或6月,局勢很不一樣,當時台灣剛經歷飛彈危機,圍繞不安的氛圍,特別是兩岸關係緊張。當時的經驗讓我無法想像現在兩岸會有今天這樣蓬勃的發展。

後來發生亞洲金融危機,泰國、印尼、南韓都受很大衝擊,很多人更擔心人民幣是否挺得住。當時我也和台灣總統對話,他的話讓我印象深刻。他說台灣企業想將觸角伸展到國際,我問他想投資哪些國家?

他提到柬埔寨與英國,兩個完全不同發展的國家,讓我一時無法與台灣發展模式連結在一起。從那席話我更深深了解到,這個世界充滿變化,也讓我思索美國在變動的情況下應該何去何從。

展望未來,不能從過去經驗出發,面對金融危機也是如此。我教經濟學時,總要學生先了解數學中的72法則、複利的力量,要在12年有一倍的成長,就必須固定每年6%的成長率。

用此看亞洲,當每年成長7%,過去10年就有倍數成長。這就是中國過去30年的情形,造成的改變也是前所未見,不是少數人,而是大規模改變。

亞洲的進步劇烈,但是進步也帶來巨大挑戰。一個快速改變的世界,可能穩定嗎?可能和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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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臨最大的挑戰是塑造一個因為科技而快速轉型的世界,要確信這個改變讓全球都受惠。要有甚麼先決條件呢?

過去10幾年來,我們經過1997亞洲金融危機、日本、美國、墨西哥、俄羅斯金融風暴,現在是歐債問題,幾乎每三年都要經歷一次金融危機。

我們學到從經驗記取教訓,學到不能完全依靠自由市場,必須有更透明化的制度,避免金融危機再度發生。

美國經濟最糟糕的情況已過

我現在對美國的經濟是樂觀的,我相信最糟糕的情況已經過去了,至少比兩、三年前要好。但歐洲的情況嚴重得多,看到很多的衝突與問題已經浮上檯面,沒有一個國家可以一直欠債,南歐經濟成長的策略還未成形。

如果要從美國的錯誤中學習,第一步是所有銀行的門必須打開,繼續正常運作,才能避免經濟崩盤,雖然不能保證經濟成長。

目前全世界面臨三大挑戰:第一,全球金融正常運作。

第二,長期的結構性不均。必須找到方法創造均富、讓更多人共享繁榮。

服務、商品價格的改變,和農業一樣,生產力愈高,產出愈高,生產的人就愈少。

中國的生產人數比起15年前差很多,出口大幅成長,投入的人力卻大幅減少。

於此同時卻出現普遍不平等的現象。以前是1%的人口占10%的收入,到現在,1%的人賺了25%收入,貧富差距愈來愈大。

怎麼辦呢?我覺得,教育很重要,是創造均富的首要條件。有任何事情比成功的教育還重要。現在講求知識經濟,腦力經濟。在美國我們創造出一種文化,訓練出像賈伯斯、比爾蓋茲、祖克柏等有創意的天才,能夠改變世界,美國教育創意的成功,很多國家都希望來學習。

第三個挑戰,是必須共同合作維護環境。因為我們只有一個地球,不能以現在模式繼續浪費能源。如果繼續破壞環境,可能走向毀滅,等到那天到來已經太遲了。全球暖化、氣候變遷、傳染病,還有恐怖分子製造大規模的傷害,都是全球共同的挑戰。

就像海峽兩岸的問題一樣,大家必須和平共存共榮,即使各自的價值觀不同,也要互相尊重,才能創造更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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