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在台灣島上,身在此山中,可能並未多麼注意我們這項民主進程。但是亞洲各國,甚至世界很多國家,都在注視台灣日趨成熟的總統選舉。尤其大陸同胞,每投以羨慕和渴望的目光。
譬如,1月11日《聯合報》大標題報導:「陸媒瘋台灣大選」。從廣州發來的這項報導指出:「台灣總統大選日期逼近,大陸民眾關心台灣選舉蔚成風潮,紛紛製作訪談,讓更多民眾了解台灣民主選舉過程。」
大陸入口網站搜狐邀請所有微博網友,向來賓提問。有網友問:「國民黨原來不是管控很嚴嗎?什麼大背景下開始選舉改革的?」
這個答案不僅大陸人士不知道,台灣民眾也未必能準確地回答。事實上,遠在1949年中央政府自大陸撤退到台灣時,當局就準備推行地方自治,為全面選舉的民主政治鋪路了。1950年元旦,蔣介石在日記中寫道:「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自後種種譬如今日生,對於黨務、軍事、政治與政策……皆須徹底改革重新來過。」同時在當年日記「大事表」欄上,寫下「地方自治」四個字,要在台灣實施民選縣市長、議員以及鄉鎮長。
對於蔣介石的這一構想,黨內反對者多。蓋國府自大陸新敗,中共隨時有渡海來攻之可能,而我們的主要盟友美國也準備「放棄」中華民國。台灣正值此風雨飄搖之際,自保之不暇,卻要推行什麼「地方自治」,豈非不急之務?而且選舉必有競爭,競爭就易產生隔閡,影響團結,那豈不更是自亂陣腳嗎?
但蔣介石要改變黨和政府的作風,堅信推行地方自治,走向民主選舉,才是立國的根本之道,於是他堅持理想,按原計畫推動。
1950年7月2日,開始台灣省第一屆縣市議員選舉,台灣選民投下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縣市議員的選票。同年10月開始台灣省第一屆縣市長選舉,當選的台中市長楊基先和台北市長吳三連都是「黨外人士」。接著在1952年11月,台灣省臨時議會也以間接方式從各縣市議會中選出臨時省議員。
民主成就,非白吃午餐
當然,地方自治,在中國歷史上是首創,執政的國民黨、政府和人民都在實驗學習。初期難免有缺失,有錯誤,甚至有不合民主精神者,但我們也必須承認,選舉愈辦愈好,終於進入增補選中央民意代表、普選中央民意代表,進而到直選總統,在台灣終於完成了中國人千百年來所嚮往的民主大業。而這項成就,靠很多人的努力,並非是「白吃的午餐」。
根據儒家經典的教誨,人不應該獨善其身,而應「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在台灣的中國人雖然已完成了民主政治建設,但更要影響大陸,使13億中國人最後都能登民主之衽席。
但是很不幸的,近年的台灣選舉有「惡質化」的傾向,如不擇手段的競爭,如語言的暴力,如族群的對立等,都給大陸人民在讚美中也留下不良印象。大陸的民主化是台灣安全的保障。而大陸民主化的速度,要台灣民主成就來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