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政治風氣,積弊已久,現在似乎做了「總爆發」。
作為公理正義和人民權益保護者的司法官,不再「守土有責」,很多人棄械投降,受賄者有之,枉法者有之,關說徇私者有之,與被告杯酒交歡者有之。高級警官竟群集黑道總部,飲酒、打牌,與女人同樂。
行政部門,習於粉飾,怯於任事,「八八水災」災民,現在還沒有完全安置妥當;受害於環境污染而無法安居的百姓,求援無路;貧富差距日甚,弱勢族群缺少社會安全的整體照顧。除了兩岸安全、合作日有進展之外,其他庶政似乎乏善可陳。
立法部門只重意識型態,只謀個人權益,只知互毆互罵,就是不辦正事。「立法懈怠」已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監察委員有這麼多的大案子等著去辦,應該夠忙的了,結果卻提出「民國38年戒嚴令有瑕疵」,真夠好整以暇。 當然,也有不少公職人員戮力打拚,堪當「公僕」之美譽,但是這種情形似乎不甚多見,仍給人一種「瑜不掩瑕」的整體印象。
心繫人民 才能成為好公務員
自隋唐開科取士以來,官吏皆是讀書人。讀他們的詩文,發現很多人時時想到百姓疾苦,慚愧自己沒有盡到責任。那些人「民胞物與」的情懷,令人肅然起敬。
白居易29歲中進士,37歲拜左拾遺,後因得罪權貴,被貶為江州司馬,又相繼出任忠州等三處刺史,因而能廣泛接觸現實生活,瞭解民間疾苦。他有〈觀刈麥詩〉,其中說: 「今我何德能?曾不事農桑;吏祿三百石,歲晏有餘糧。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不能忘記人民供養的恩德,才會想到以服務報答人民。
感到「慚愧」的還有另一詩人韋應物,他在〈寄李儋元錫〉詩中有兩句話:「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錢。」
李儋,字元錫,是韋應物的朋友。時值「安史之亂」,韋應物在蘇州為官。雖然時局是整個國家的處境,非一名地方官可能為力,但一個有良心、有責任感的官員,只要轄區內有流亡在外的人,他就覺愧對俸祿。
元稹15歲明經及第,官監察御史、工部侍郎、拜相。當時農民在統治者的剝削壓迫下,年年上輸軍糧,而戰爭沒完沒了,因此負擔奇重。元稹在〈田家詞〉中指出:「六十年來兵簇簇,月月食糧車轆轆。一日官軍收海服,驅牛駕車食牛肉。歸來收得牛兩角,重鑄鋤犁作斤劚。姑舂婦擔去輸官,輸官不足歸賣屋。願官早勝仇早復。」
詩裡雖有「為了勝利甘願犧牲」的意味在,但民窮財盡之情,也浮現紙上。
至於詩聖杜甫對當時戰亂之凶殘、官吏之暴虐,及人民生活之悲慘,刻骨銘心。這位擔任參軍和員外郎之類小官的人,因為真正關懷和同情百姓,才能寫出「三吏」「三別」這樣深沉、誠摯的詩,千載以下,讀來猶令人泫然欲泣。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只有時刻念著百姓的人,才有成為好公務員的可能。公務員也應有「專業倫理」的訓練,那些古代好官吏的詩文,也許可以作為教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