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應該成立大學校長聯盟
香港大學在大舉挖角教授，復旦也被挖了，如果教師的收入差距大，挖角勢必會發生，我常說這是「一場混戰」。吳大猷在1960年代就為文論述「為什麼經濟發展導致學術下降」，他認為，中國人常有一種心態，「小富即安，隨富而安。」
香港是國際都市，在工資、配套、升等的利誘下，肯定會有很多人要去。但是肯定也會有人要到大陸來。未來上海肯定是與香港並駕齊驅，大陸有大量的問題需要你研究，且這30年來證明是成功的，所以你想要在經濟學研究上有突破，給比大陸多2.5倍的工資你去不去？你是不是應該待在上海？
年輕老師當然會想，在復旦大師多，發揮機會少。只是，你出去了可能就回不來，我就知道有到香港去的物理系老師，現在想回來卻不一定有位置了。想來復旦教書的人是100個人搶1個教職，老師應該思考的是長遠的學術生涯。
我當副校長時，來挖我的人才多呢，給的待遇也好很多，但我不去。收入對學者來說只是一個因素，重點是學校能不能提供你成就感。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流動的，香港是極度資本主義的國家，你不可能在薪資上跟他比的。我常做一個比喻，大陸人才這麼多，就好像割韭菜花一樣，割了三天後還會長。大國家就是這種好處，小國家的話就很累了，如果是新加坡這種小國家被挖一些人就會受到衝擊了，因為還需要時間恢復。
兩岸師資互通，台灣不怕挖角
台灣雖然地方小，但我不認為挖角會帶來很大影響，台灣的大學問題是沒有好好發揮特色，未來如果台灣與大陸的師資可以互通，人才就不會有問題了。兩岸最大的合作利基點在文史哲，憑良心講，大陸在這上面是走過彎路的，文化大革命導致了一定的損失，台灣則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研究從沒中斷過。
我在亞太研究型大學年會（APRU）上提過，兩岸應該成立大學校長聯盟，如果還不能成為像長春藤那樣的聯盟，可以先從學科開始，例如國際間大學都有「高等研究院」，兩岸可以多成立這樣的組織，讓頭腦好的教授在這些聯盟中流動，討論激盪出好的結果。
未來如果能突破本科生的雙聯學位更好，學生在大學四年內有一年在海外學習的機會是最好的。兩岸大學的互補性很強，學生也各有特色，兩邊要有更自由的交換。我們已經和台大、政大在談合作。
復旦不太折騰，不隨便跟風，「理想主義的色彩，現實主義的精神，」我們是在培養社會的精英分子，不是職業訓練場。
現在大學本科生面臨的變革是金融風暴後的世界格局，面臨就業等問題，所以我們也在進行課程調整，愈來愈重視學生的教育，而不是把精力都放在研究，拚命發表論文上。
現在大陸大學的風氣是把學科愈分愈細，我常開玩笑說，哈佛12個學院，MIT6個學院，復旦有30幾個獨立學院。現在，復旦要逆向而行，做科際整合，例如現在商科分為經濟、管理兩個學院，未來要設法將之合而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