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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前瑞典外貿部長、現任國防部長陀理福 比別人早一步睜開眼睛,是瑞典成功DNA

楊瑪利、王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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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瑪利、王一芝

2007-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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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前瑞典外貿部長、現任國防部長陀理福 比別人早一步睜開眼睛,是瑞典成功DNA
 

本文出自 2007 / 10月號雜誌 在北歐看見2020

在瑞典,對抗全球暖化的行動,真可謂是由上到下全國動起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還包括了主管瑞典投資增長以及貿易全球化的前外貿部長陀理福(Sten Tolgfors)。

8月30日,當《遠見》在斯德哥爾摩辦公室內訪問陀理福時,他還是外貿部長。

9月5日,他又被總理任命為國防部長。新任外貿部長也於9月12日上任。

現年41歲的陀理福,年輕帥氣,當被問到是否是目前內閣中最年輕的閣員時,他笑著說,去年執政的瑞典新政府,閣員大多數都很年輕,「我不是最年輕的,總理也只大我一歲而已。」

自1991年、當年28歲的他參與政治以來,已經涉獵過許多領域,包括教育、貿易、產業、外交等,在歐盟、貿易和外交政策經驗豐富。

擔任外貿部長期間,陀理福深知,對於一個貿易的國家,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維持去年瑞典4.3%的GDP成長率。

而在全球環保熱潮中,他十分看好再生能源科技、科技將是瑞典下一波出口貿易的強項。因此他在外貿部長任內,積極游走世界各地,推動淨化科技的發展。

根據瑞典外貿部統計,近幾年來瑞典的環保科技產值與出口,的確年年上升中。

從2003年到2005年,環保科技總產值從861.2億克朗(約4262億台幣)成長到1019.8億克朗(約5166億台幣),其中出口產值也從177.9億克朗(約901億台幣),成長到241.4億克朗(約1223億台幣)。(見頁212表)

今年中,陀理福還發表了一篇名為〈生質燃料貿易的挑戰〉的文章,呼籲各國消除對生質酒精(Ethanol)徵收關稅,推動有利於環境科技的國際貿易。

百忙之中,頭腦清晰的陀理福,撥空接受《遠見》專訪,以下是專訪精華。

機會:搭起生質燃料全球貿易、技術與品質的平台

《遠見》問(以下簡稱問):站在全球的競爭舞台上,瑞典在環保科技、服務與再生能源方面,有哪些優勢與機會?

陀理福答(以下簡稱答):全球暖化正在劇烈而快速地改變全球的政治氛圍與生態,不只瑞典國內,也是全球新現象。

我的責任是在國際貿易新秩序中面對氣候變遷的議題。站在瑞典的立場,我的目標是去參與並創造一個生質燃料(Biofuel)的全球市場。

今天,歐盟對於生質酒精進口有關稅,美國也有。雖然很多國家對於生質酒精使用有補貼,但還需要很多技術的突破,產量也還不足夠。

面對以上這些現實,我一直在推動一些事情:

第一,要打破國際貿易的障礙,包括關稅與補貼都應該要取消,因為這些都是扭曲貿易的。

第二,我希望可以增加生產生質能源的國家,所以我常常旅遊全世界尋找新生產國,像印尼、馬來西亞就十分有潛力,我也跟非洲坦尚尼亞的總理談過這件事。我的同事們也常常在全世界跑來跑去,參加各種重要會議,我也參加今年7月在巴西舉辦的生質能源高峰會。四位歐盟委員以及巴西總統都發表談話。

其實生質能源是許多開發中國家的新機會,所以他們都很積極,因此已開發國家更必須開放市場,不能用關稅、補貼,限制這些產品的發展。

第三則是致力建立全球生質能源的生產與品質標準,製程與產品本身都要有全世界的環保標準。

第四是推廣更進一步的科技突破,這一方面瑞典已經做很多了,例如我們已經可以從木材纖維素(Cellulose)、而非從食品中提煉生質酒精。

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是瑞典還是歐盟的國內產量,都是不足的,我們需要進口,但是目前全世界產量也不夠。

擴產:解決關稅問題,並推動新興國家區域加入生產

問:關稅有多高?

答:我舉個例子,從巴西進口酒精燃料到歐盟的成本是每公升2.65克朗,而關稅則是每公升1.8克朗,關稅幾乎讓價位變成兩倍。

問:你到世界各地遊說,目前有看到任何解決之道的跡象嗎?

答:我提到7月巴西高峰會,事實上現在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正在執行一個關於生質能源的貿易深度研究,包括關稅。與補貼的影響等也都會被納入研究。

同時明年聯合國的氣候變遷會議將在印尼舉辦,到時候也會將貿易部長會議納進來,這其實也是瑞典提出來的建議。

問:你認為的解決方法就是減免關稅,還要尋求其他支援?

答:我想巴西有潛力增加一倍的生產量,但是仍然不夠應付世界需求,因此需要增加其他國家的產量才可以。

包括中南美洲、東南亞與非洲都是可以生產的新興國家與區域。

優勢:領先各國的節能技術,成功商品化並外銷

問:在瑞典也有發展這種產業的計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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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當然。瑞典其實是領先世界各國在暖氣、電力、與交通工具上使用生質燃料的國家。

將酒精燃料加入一般汽油內,目前各國紛紛要效法了,但是瑞典好幾年前就要求所有加油站的汽油,必須加入5%的酒精燃料了。

我們幾乎全國將近1/4的加油站,都可以加E85酒精(85%酒精與15%汽油),讓環保車輕易上路。瑞典已經有基礎建設了,這在全世界是很少見的,堪稱第一,因為其他國家都沒有在做這個。

我聽說美國密西根州也想仿效,預計設置1000個E85加油站,但截至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做得到。

問:什麼原因讓瑞典成為這方面的領導者?

答:我想這是因為瑞典人的傳統,特別關心大自然環境。

問:瑞典在環保服務與環保科技方面整體而言,有哪些優勢?

答:我想環保產品(Green products)或是淨化產品(Clean products)會是瑞典下一個非常成功的外銷產品。

例如即將在上海舉辦的世博會,幾個重要主題之一,就是永續的都市發展。這方面瑞典就有全球知名的專業公司。

淨水系統以及廢水處理的設備與服務,瑞典也都做的很好。我們就有一家國際知名的公司。

我全世界跑來跑去,上次當我去韓國開會時,也看到瑞典企業們在那裡發展。

瑞典人認為,不注意氣候的變化,將帶來更嚴重的損失,我想現在連中國都注意到這個問題。全世界最汙染的20個城市中有16個是大陸的城市。

這也是瑞典可以跟北京密切合作的地方,因此瑞典駐北京大使館內也成立了「環保科技外銷中心」。

總結來說,瑞典在生質能源與可再生能源的使用與經驗上面可說居世界領先。從電力、到熱能、到汽車燃料,我們都大量使用生質與再生能源,所以我們也有不少公司,可以輸出生質燃料的全套生產設備。

問:對瑞典來說,在促進淨化科技、節能產品方面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答:我想是「時機」,現在正是發展環保科技的時機,全世界目前都一致朝此方向發展,前幾年可能又太早了。

問:可是目前瑞典的生質燃料不是大部分都從巴西進口嗎?瑞典產量有多少?

答:瑞典的生產量愈來愈多了。生產技術也愈來愈進步。

我們正全力發展製造生質燃料的技術,也從其他原料上提料,像是SEKAB這家公司,就嘗試從木頭中提煉,等到這個技術成熟之後,瑞典可以更具競爭力。

成功基因:重視自然的傳統加上開放時尚的步伐

問:以人口數目來說,瑞典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國家,為什麼各方面科技可以這麼先進?

答:我想這裡有好幾個瑞典的傳統。很久以前瑞典就已經有不少高科技公司,所以高科技是瑞典的傳統,像Ericsson等公司。我們有很大部分經濟來自高科技。

另一個瑞典傳統是環境友善。我們對環保議題的討論比其他國家早一點,可能因為瑞典人的眼睛比其他國家早一點睜開而已。

問:這些傳統是從哪裡來的?

答:我們對於自己的自然資源、土地、森林、水資源環境都非常關心,只是我們還結合了高科技。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就使用科技來解決環境問題,並且把它變成瑞典未來的競爭力,會成為下一波瑞典的出口競爭力。

問:不只在淨化科技(Clean Tech),瑞典還有像Ericsson、IKEA、H&M等國際知名品牌,為何小國可以有這麼多大品牌?

答:這的確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不久前針對這個問題,我還曾在北京做過一個演講。

瑞典經營全球化的經濟已經持續好幾個世紀了,例如Ericsson已經到印尼上百年了,到上海也有上百年了,上個世紀它的大規模生產就已經在俄羅斯發展了。

全球化、開放,也一直是瑞典的傳統。

因為瑞典是一個小市場,必須開放,必須以貿易擴展經濟。我們的公司從一開始就要走出去,否則根本沒有市場。

問:瑞典的產品特色是什麼?

答:我想是很開放、很時尚的設計,對新趨勢很能接受,很多新產品都喜歡把瑞典當測試地、在瑞典發表,因為我們對新事物都很能包容。

瑞典人也很喜歡全世界旅遊,都很全球化,這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我們也很注重品質與安全,像是富豪汽車(VOLVO)、紳寶汽車(SAAB),我們提供兼顧設計與價格的產品,近幾年服飾品牌H&M就成長很快。

很好的設計、很好的科技、很好的價位,正是瑞典成功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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