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達(NVIDIA)在AI浪潮中崛起,成為全球最重要的科技巨頭,而執行長黃仁勳,更是當今科技業的關鍵人物。《黃仁勳傳》是全球首部獲得他獨家授權的傳記,透過深度訪談,揭露黃仁勳的領導哲學、個性魅力與輝達崛起的關鍵。從創業歷程到企業文化,帶你深入瞭解這位AI霸主如何塑造科技產業未來。
近年颳起AI旋風的輝達(NVIDIA),堪稱「地球上最重要的股票」!2024年底,輝達不僅取代英特爾(Intel)入列道瓊工業指數,並且再度超越蘋果、微軟,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從輝達在1999年初次公開募股至2024年中,輝達股價已上漲超過30萬倍,而隨著輝達登上全球市值龍頭寶座,其傳奇執行長黃仁勳也名列全球前十大富豪之一。
領先英文版,首本黃仁勳獨家授權傳記問世
30歲創立輝達的黃仁勳,擔任執行長達32年,是當今科技業在位最久的執行長。近兩年,黃仁勳更成為引領全球半導體業的AI霸主,足跡所至必定引發「仁來瘋」效應,尤其在台灣,黃仁勳每回現身就如同搖滾巨星,總有大群媒體與人群簇擁,並索取簽名。
想要搞懂輝達,就得先搞懂黃仁勳。近期關於輝達與黃仁勳的書籍紛紛出版,但全球第一本獲得黃仁勳獨家授權的採訪傳記《黃仁勳傳》,繁體中文版由天下文化出版,於元月下旬搶先英文版在台灣上市。
本書作者史帝芬.維特(Stephen Witt)是居住於美國洛杉磯的財經記者,曾經出版《誰把音樂變免費》等著作,入圍多個重要獎項。2023年,由於為《紐約客》(The New Yorker)撰寫一篇黃仁勳的人物專訪稿,而開啟了黃仁勳採訪傳記的契機。
在《黃仁勳傳》的採訪過程中,維特曾經貼身採訪黃仁勳超過六次,並在黃仁勳前所未有的授權下,採訪近200位黃仁勳親友、輝達共同創辦人、員工與競爭對手,取得最詳實獨家的商業內幕,並真切解析黃仁勳的傳奇人生與管理之道。
「黃仁勳有其溫暖的一面,但同時也很情緒化,被問題惹怒時,還曾經對我飆罵一頓!」維特接受《遠見》專訪時,透露黃仁勳會公開訓斥部屬,因為希望大家都能學習失敗經驗,部屬曾以「如同把手放進插座裡」來比喻跟他相處的壓力感。
其實,黃仁勳很不喜歡談論自己,訪談過程中還一度轉身逃跑。近來與黃仁勳相關的傳記紛紛問世,他卻打趣道:「我都不會讀,因為不需要,我已活過一次!」
究竟維特筆下的黃仁勳有何魅力?為何員工怕他又愛他?以下是《黃仁勳傳》的精采摘文。
故意公開訓斥員工,「失敗經驗必須分享」
即使是很了解黃仁勳的人,也不清楚他的憤怒從何而來、又為什麼生氣。他的好朋友簡斯.霍茨曼告訴我,黃仁勳在巨積工作時,不是脾氣暴躁的人;在擔任執行長之後,他才會常常發火。「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看到他大發雷霆的樣子,」一位輝達員工告訴我。「那時,我已經在那裡工作了幾個月,老闆總是笑咪咪又幽默風趣,會自我解嘲。沒想到他會突然變臉,在上百人面前大聲咆哮。」
黃仁勳會故意在公開場合訓斥員工。對他來說,旁觀者也很重要,因為他們可以從中汲取教訓。(「失敗的經驗必須分享,」他說。)如果一項專案遲延,黃仁勳會叫負責人站起來,仔細向大家解釋每一個出錯的地方。他會無情批判他們的表現,但這種批鬥不是每一個人都吃得消。「你很快就可以多少看出來,誰能待下去、誰又不能,」迪爾克斯說。「如果有人採取防衛姿態,急著為自己辯解,你就知道他待不了多久。」
迪爾克斯認為,黃仁勳有自己的一套。「他從來不會隨便罵人,」他說:「他會等到開會時,大家都在的時候,再來檢討。如此一來,每一個人都能學到一課。」但黃仁勳的批評並不總是很有建設性,有時候純粹是言語暴力。
一位前員工回憶說,他曾經把一件小事搞砸,黃仁勳就在30多位主管面前質問他在公司做了多久、領多少薪水。這名員工支支吾吾報出數字,黃仁勳便在腦中計算這名員工在職期間的收入,然後要他把領到的薪水全部吐出來。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這名員工說:「我足足三週睡不好。」
光是看他發飆,即使你只是旁人,不是被罵的人,幾乎也一樣難受。有幾位輝達員工說,看同事被罵,他們會如坐針氈,忐忑不安。柯克告訴我,黃仁勳只對他發過一次火,那次是因為他介入、幫同事說話。「他根本是在折磨那傢伙,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插嘴,說了兩句。突然間,我就變成靶子!」柯克說。「就像戰場上有人在開槍,而你站起來說:『嘿,把槍放下吧!』結果,槍口卻轉過來對著你。(摘自《黃仁勳傳》第四章)
令人又怕又愛,離職還記得黃仁勳的溫暖
即使是不喜歡這種管理風格的人,對黃仁勳個人的評價也通常都相當正面。前員工提姆.李特說,他收到一位主管寄來的電子郵件,主旨是「拖著你那可憐的屁股走到終點線」。
那幾週,李特一直在出差,見不到家人,常常在電路模擬器前忙到深夜,覺得自己已油盡燈枯。他回覆了這封郵件,並提出辭呈。幾天後,在他即將離職前的某個晚上,凌晨兩點左右,值班工作快結束時,黃仁勳來到他身邊,坐在模擬器旁。螢幕光線打在黃仁勳疲憊的臉上,他回憶起自己的職業生涯,他所做的犧牲,遠離家人在電路模擬器前度過的無數深夜。
他坦白表示,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值得。他對李特說,如果他願意留下來,他會為他保留這個職位。李特婉拒。黃仁勳於是感謝他為公司所做的貢獻,然後默默離開。「那絕對是我在輝達工作最值得紀念的一刻,」李特說。
我為了這本書,採訪100多名前任與現任輝達員工。關於黃仁勳,幾乎人人都有一則溫暖的故事可說。
那位被黃仁勳在幾十個人面前羞辱、還被要求退還全額薪水的員工告訴我,他後來被診斷得了重病,黃仁勳主動跟他說,他要自掏腰包全額支付醫療費用。班.賈立克為了創業決定離職時,他沒想到黃仁勳會情真意摯的懇求他,希望他留下。「我們坐在會議桌前,他靠過來,我們的膝蓋幾乎碰在一起。他真的在求我,」他說。
賈立克是第一線的經理人,底下有十個人,而當時公司有數千名員工。「我根本沒想到他會記得我,」他說。黃仁勳結合愛、恐懼與內疚,形成一種極具吸引力、強而有力的激勵手段。「你覺得自己不能讓他失望,」克雷說: 「你就是不能。」(摘自《黃仁勳傳》第八章)
黃仁勳大絕招:輝達人的「光速排程法」
2007年,黛比.蕭奎斯特剛到輝達時,黃仁勳要求她縮短台積電下游一間台灣封裝廠交貨的前置時間(lead time)。蕭奎斯特認為這根本不可能,畢竟台灣以效率著稱,她懷疑流程中還能再壓縮時間。
於是,兩人針對前置時間和生產週期(cycle time)的區別吵了起來。蕭奎斯特直接反駁黃仁勳,對他說:「你根本就不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場爭執發生在會議室,高階主管都打開筆電坐在會議桌旁。蕭奎斯特對黃仁勳嗆聲,說他不了解狀況時,她的收件匣立即收到同事傳來的訊息。「別講了!」訊息中寫道:「別再說下去了,聽他說吧。」但是為時已晚。黃仁勳氣炸,大聲飆罵,說她不知道怎麼做好工作。「我以為妳是營運人員。妳根本不是!」他喊道:「妳不懂營運!」
黃仁勳怒氣沸騰,蕭奎斯特也火冒三丈。她在這一行已經有20年的經驗,這傢伙憑什麼說她不懂營運?她就是營運人員。
蕭奎斯特一氣之下告訴黃仁勳,她要飛往台灣,直接從供應商那裡拿到數據,證明自己沒有錯。供應商熱情接待她:封裝廠不是什麼光鮮亮麗的地方,幾乎不會有客戶大駕光臨。蕭奎斯特利用一週的時間,熟悉這個後端供應商的單位經濟(Unit Economics)。
在封裝廠,從接到訂單到完成出貨的「前置時間」是三週。令蕭奎斯特驚訝的是,「生產週期」,也就是用黑色外殼把輝達的晶片封裝起來所需的總工時,只有36個小時。供應商解釋,理論上,把前置時間縮短到配合生產週期非不可能,只是每個晶片的封裝成本會從8美元增加到1000美元。黃仁勳說的沒錯:我們有可能縮短前置時間。雖然貴得不得了,但確實可行。
蕭奎斯特帶著悔悟之心回到輝達,等到四下無人,才提交加急封裝的成本明細表給黃仁勳過目。(「我不想要給他觀眾來看這齣好戲,」蕭奎斯特說。)她已經準備好被他的憤怒之火吞噬,但他完全沒發火,反而只是說:「這才是正確答案。」蕭奎斯特為輝達供應鏈上的數百個廠商制定類似的成本明細表。
然後她開始壓縮時間,把輝達的生產週期從幾個月減少到幾週,最終創下13天的紀錄。
在逼迫蕭奎斯特完成不可能的任務時,黃仁勳使出一大絕招,也就是他所謂的「光速排程法」(speed of light)。他以傳教士的熱情,把這個概念灌輸給員工。幾乎我採訪過的每一個輝達員工,都至少提過一次「光速排程法」。
「光速」不是如一般人想像那樣要快速行動。反之,黃仁勳鼓勵管理者思考:在預算無上限且一切順利的假設下,一件事可以多快完成。(例如,以「光速排程法」從紐約前往倫敦,需要的條件包括完美的天氣、最順暢的交通,以及超音速飛機。)接著,管理者就可以根據這個理想化的極限,反向調整到切實可行、但效率驚人的完成時間。「雖然聽起來很難,實際上真的能減輕壓力,」蕭奎斯特告訴我:「一旦你了解可行的極限,就會明白競爭對手不可能更快。」(摘自《黃仁勳傳》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