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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唱歌的大蟒蛇

鍾廣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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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廣政

1988-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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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唱歌的大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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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1988 / 3月號雜誌 第021期遠見雜誌

「千載難逢,百聞不如一見。會說話、會唱歌的人頭大蟒蛇。只需三毛錢(新台幣二元五角),你就可以一睹這種稀世怪獸的丰采。如果牠心情好的話,你還可以聽到牠的歌聲,千萬不能錯過。……」

在南京市西北方浦口公園的一塊空地上,擴音喇叭中嘶啞的聲音,播放著這樣誇張的廣告,吸引好奇的民眾去觀看。

聽到這樣的廣播,會覺得非常誇大而且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發現這樣一種稀有的「怪獸」,在這個什麼都是「公有」的地方,一定會把這「怪獸」充公,絕不會讓牠流落街頭。但「人頭大蟒蛇」賣藝團的入口,卻不停的有三三兩兩的民眾購票進場。

露天的表演場中,早已聚集了四、五十名觀眾,他們都很安靜的站在表演桌前的繩網後面,等候節目開始。觀眾中,甚至有特地帶著小孩遠從鄉下趕來這裡增廣見聞的。

等候了十幾分鐘,節目終於開始。

瘦弱而矮小的主持人,一開始便介紹賣藝團所飼養的珍貴動物--一條普通的大蟒蛇和一隻非洲大蜥蜴。兩隻動物有氣無力的伏在桌上,不肯聽主持人的指揮作任何表演。當觀眾都覺得非常沒趣時,主持人連忙解釋說,這些動物的食量很大,最近這個地區糧食不夠,牠們吃不飽所以不想動。接著立刻介紹這場表演的主角--人頭大蟒蛇出場。

當布幕拉起,裝載著人頭大蟒蛇的木箱中,只見一條蛇身被吊在中央,一個女孩子的頭,從箱後伸到蛇身上方。中間橫著一條紅布,擋著穿幫的接口部份。無論怎樣看,都知道是個很粗陋的騙局。

這時主持人卻解釋道:「這種稀有的動物很容易死亡,所以要把牠放在有最新電子設備的箱子中,用「電子」來維持大蟒蛇的生命。」部份觀眾點頭表示接受。人頭大蟀蛇立刻跟著說:「是呀!我離開這個箱子便不能再生存下去了!」立刻引起觀眾的大笑。

人頭大蟒蛇接著說:「我是人頭大蟒蛇,是生長在中國西北方的一種動物,有著和你們一樣的頭,和一般大蟒蛇的身體。我雖然是一條蛇,但是智慧絕不會比你們低!我還會唱很多民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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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的十幾分鐘,都是大蟒蛇獨唱時間,唱完最後一首「東方紅」,所有節目都結束。每個觀眾都好像大有斬獲,很開心的離開,看起來完全不覺得自己被騙。

離開賣藝團,又聽到另一邊傳來嘶啞的聲音:「百年難得,全世界唯一會說話的猩猩,今天要和你見面。……」原來浦口公園旁的路上,有好幾個同類型的賣藝團。走在此起彼落的喇叭聲中,真覺得像置身於一個滿是「會說話怪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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