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勵之終於被選上TIME的封面人物了!」這是編輯部見過和採訪過方教授的同仁齊聲的讚嘆。
就在前年九月,當遠見雜誌以三十一頁篇幅做封面專題報導他時,這位大陸的天體物理學家和民主鬥士,在編輯心目中,還是「第二手資料」的人物;不到一年時間,竟然可以面對面訪談,「見到他,好興奮!」記者慣有的反應自然顯現。
六位編輯訪問過他
這一年來,「遠見」有五位編輯和一位攝影,先後見到過方勵之夫婦--
.今年二月二十二日下午四點,尹萍坐在北平海淀區黃莊保福寺的方家。這天的氣氛和她去年十月去拜訪時大不相同,簽名運動在海外掀起一片沸騰,在北平,卻不如美國總統布希要邀請方勵之參加晚宴那樣引起注目。
美國大使館派來的人敲門送上正式邀請函;外國記者的電話不斷打進方府,方教授低聲回答:「我不見得有機會和布希總統說什麼話,如果有,我想是談人權吧!」
就在方家,尹萍目睹這場活生生的新聞事件,她當然沒有想到,後來會演變成讓舉世震撼的大新聞。
.去年五月四日,是北大建校九十週年。頂著午后陽光的暖氣和如潮的人氣,沈懷硯走在北大校園,赫然發現一圈圈人圍住了「媒體報導最多的北大校友」方勵之。
先是學生熱烈對民主發表意見:「北大自五四以來,反飢餓、反專制、反極權,講求民主、科學,但現在已經墮落了……。」接下來方勵之對民主的一連串妙喻,引起一陣陣的掌聲和笑聲。就在這一刻,沈懷硯按下照相機快門(見圖)。
去年十一月,高希均教授把這張放大的照片交給方教授時,喜歡收藏照片的方太太說:「這實在是一張難得的好照片!」
第一次面對面的驚喜
.仍然是去年五月四日,仍然是在北平。晚上八點,沈懷硯和李慧菊接到一個電話:「快下樓來,讓你們見兩位你們一定想見的人。」住在同一旅社的溫曼英語氣興奮地說。
幾分鐘後,沈、李二位在溫的房間出現,驚喜地發現白天在草坪上演講的方勵之夫婦竟然在座。就在那一晚,他們做了「方勵之:我還不至於當烈士」的專訪(刊於七十七年七月號)。在這篇訪問中,方勵之說:「真正有看法的人,都不是會聽話的人。」
.去年十月,陳志銘是「遠見」第一位正式拍到方勵之照片的攝影編輯。「他比我想像的要開朗,笑聲很多也很大!」陳志銘用鏡頭留下了許多方教授笑的紀錄(見圖)。
.曾經訪問過蘇聯、捷克、波蘭等共產國家的高希均教授,直到去年六月,才重返他出生的中國大陸,他不諱言:「去大陸,最大的誘因 就是要見方勵之。」
當去年政府決定開放大陸留學生及傑出人士來台灣訪問時,編輯部同仁的第一個反應是:「應該邀請方勵之來。」
邀請方勵之來台
十一月,高希均教授再訪北平時,特別以「明德基金會董事」的身分,正式邀請方氏夫婦來訪,他們欣然接受。方教授還開玩笑地說:「他們不批准我去美國參加學術會議,但是去台灣,不是「出國」,為什麼不可以呢?」
方勵之教授要來台灣做學術演講的努力一直未曾中斷,今年二月底,他在給高教授的信上還寫著:「希望這種學術交流,不再被那種幼稚的心態所摧殘。」
「方勵之被拒布希晚宴」事件,使中共在國際上蒙了一層「不民主、無人權」的陰影。有人相信,如果中共讓方勵之來台灣訪問,或許可以稍微改善一下形象。
做為「遠見」的編輯,我們盼望「方勵之終於可以來台灣了!」成為另一次的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