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有些媒體寫你硬裡子缺軟工夫,需要角色調適,你如何看待這類說法?
答:我想每個人都有他做事的方法,該溝通還是要溝通,該堅持還是要堅持。若說堅持是沒有軟工夫,這是個人的看法;環保工作本來就是得罪人。
至於角色調適,這問題好像在台灣才有。在內閣制的國家,內閣閣員常由國會議員來兼。
傳統官員可能是比較不講話、保守的,但現在政務官未必如此。我想政務官應該堅守自己的立場,為自己的政策辯護,政策失敗,自己負責。
問:在現有體制下,你認為環保署能發揮什麼功能?
答:事在人為,如果你看我過去的半年,就不能說環保署是弱勢部會。
基本上,大家講理嘛,環保工作必須靠相關部會支持,不能只靠環保署幾百個人。強勢、弱勢倒不是重點,而是環保本身能不能獲得其他部會重視。目前大體來說,我覺得還好。
一方面我們要堅守環保立場;另一方面要盡量用溝通方式,避免各部會之間磨擦,取得諒解、支持。
但是,我們自己的立場是否蠻堅定、堅持的,我想各部會也很清楚。
創造歷史
問:這是你當政務官的第一站,你希望將來離開環保署,能留下什麼政績?
答:我第一步求台灣環境不要再惡化,其次求改善。如果現在說大話要多大的改善,事實上不可能做到。
環保最大的問題是污染量的增加。例如,我們每年增加一五%到二0%的車輛,所以當你對排放標準加嚴四0%,兩年就吃掉了,而民眾可能會抱怨,沒看到什麼改善,環境惡化仍非常嚴重。
很多工廠抱怨,它有做污染防治,但還是被取締。問題是,它們產能不斷擴大,還是用原來的設備,當然不夠。最近我們停工的幾個工廠,都是這個樣子。
問:你覺得你的「菠菜」在那裡?
答:民眾和輿論的支持都很重要。因為環保工作要喚起大家的重視,對污染源形成壓力。
問:四年前,你接受「天下雜誌」採訪,說「做官有什麼了不起?當個部長能發揮多少?我的野心還在那個之上,至少要創造出一個歷史。」現在呢?
答:當一個政務官是比較窄,不像當立委時什麼都能管,但人總要有不同的歷練。對我來說,在行政部門也是個挑戰,可把問政時的想法付諸實現,是一個很好的檢驗。
我想以後民意代表和政務官互動一定很頻繁,就是當過民代,再當政務官,再回去選舉。所以,我不排除有一天再去選舉。
在我的認知,我已經創造很多歷史了。十年前選市議員,我不請客、不買票、不送禮,當時很少人這樣子,別人都以為我會落選,結果我拿到台北市最高票。
我推動大陸政策,最早提出兩岸關係條例草案,這也是個歷史。環保署今天的工作,像把中興停工、寶特瓶用押瓶方式回收、工廠強力稽查……,都是歷史一部分。
目前,在我這個階段的環保署,偏重的是--做,就是要有效果出來。簡署長建制、推動觀念教育,我覺得現在應該是收成的時候了。
我重實效,不做虛工,慢慢污染廠商就會瞭解,我要求的就是要做,沒有什麼折扣可以給。
(林蕙娟採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