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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公共建設意外多 趕工、管理差是主因

橋脆、路搖、動車追撞

范榮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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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榮靖

2011-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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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公共建設意外多 趕工、管理差是主因
 

本文出自 2011 / 9月號雜誌 三星帝國

短短不到一個月,中國大陸公共交通建設接連出問題。 最震撼全球的,當屬甬溫線動車事故這一樁。7月23日晚間8點34分,溫州雙嶼路段天空雷電交加,編號D301列車在軌道上,意外撞上前方D3115列車,使得四節車廂掉落橋下、四節翻覆,傷亡人數逾百。

其實在這事件之前,兩座興建不到10年的大橋,在兩天內也接連坍塌,早讓大陸網友暱稱「橋脆脆」。

7月14日上午,近50公尺長的福建武夷山第一座公路斜拉橋公館大橋突然斷裂。當場,一輛旅遊巴士墜下,一人死亡,22人受傷。

「我只感覺『轟』一下,車就往下掉了,」一位受傷遊客事後心有餘悸回憶。

隔天凌晨,杭州錢江三橋引橋右側車道橋面也突然塌落,一輛載滿鋼板的半掛車墜落,車上貨物墜入匝道,司機被送醫救治。

相較之下,距離不遠的錢塘江大橋,在當時橋樑專家芧以升用心建造下,74年來任憑風吹浪打,絲毫沒有損傷,被網民熱捧為「橋堅強」。

一條新路只有一天壽命

大陸的新建道路工程,更創下史上最短命紀錄,只有一天壽命。6月26日,雲南玉山巿新平縣新三公路才剛完工,隔天即因暴雨不斷而坍塌,不僅公路中斷,也導致車輛翻下山崖,二死二傷。

其實在大陸快速發展中,一直以來,這類事件早就屢見不鮮。1998年,時任大陸國務院總理朱鎔基視察長江洪水災情時,提出「豆腐渣工程」一詞,意指因為偷工減料,容易毀壞。

從那時起至今,豆腐渣工程就時有所聞。1999年1月4日,完工才三年的重慶綦江彩虹橋突然坍塌,40人死亡;2006年3月,主體工程才剛完工的廣東信宜市石崗嘴大橋也很快倒塌。

甚至,曾被評為優良工程,也淪為豆腐渣。2000年,浙江省衢州市常山縣境內的長風大橋落成,隔年被評為優良工程,不到10年,大橋卻出現裂縫,被迫重修。

「從1999年重慶綦江彩虹橋事故至今,單單關於橋樑的大型事故,至少30 多起,」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教授張國慶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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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快 忽略品質釀成大禍

大陸公共交通建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按照常理推斷,一個事故發生,「無非就是設計、施工、完工後的維護管理等三個環節之一出了狀況,」張國慶分析。

其中,又以求快,卻忽略施工品質,是一大主因。這些年來,大陸各地大興土木,但為了快速完工,只好壓縮時間。工地上因此常可看到「大幹30天、確保任務完」、「決戰三天不睡覺、國慶完工放鞭炮」等標語。

雲南新三公路塌陷,創下史上最短的一天壽命,外界質疑正是出在趕工、未經驗收等原因。

按照規定,新三公路屬於新建的二級公路,必須在今年6月30日前完工通車,否則無法享受國家補助。從2009年10月開始,便加緊趕工,尤其施工路段地質環境複雜,又添加難度;甚至,在建設的後期,更是喊出「大幹快幹60天」口號。

被譽為亞洲第一大火車站的高鐵南京南站也是一例。6月30日,為了趕上京滬高鐵通車,南京南站如期完工。但開通不到10天,站內北廣場卻有數千平方米的地磚全被敲碎,準備重新鋪設;7月11日,南京遭遇暴雨,站內大廳也跟著漏水,甚至出現地基下陷。

據悉,南京南站原本預計在今年8月完工,接著進行半年驗收,直到明年農曆春節期間才正式啟用,但去年下半年卻突然接獲通知,交付時間得提前,即使工人日以繼夜趕工,工程難免瑕疵。

管理、維護不足亦是主因

欲速則不達外,工程正式啟用後的運營管理出了問題,顯示人員訓練不足,也是事故原因。

這次,甬溫線動車事故很大原因在此。大陸鐵道部初步分析,當時下了一場大雷雨,使得溫州南站信號設備故障,本應顯示紅燈,卻變綠燈;而值班人員也沒發現信號錯誤,釀成悲劇。「工作人員安全意識敏感性不強,」新任上海鐵路局長安路生檢討。

同樣,杭州錢江三橋引橋塌落,主要原因也是沒有好好管理。按照規定,這座引橋禁止貨車、半掛車通行,但住在周邊的住戶在接受當地媒體採訪卻透露,每到深夜,仍不時聽到大貨車的轟隆聲。而根據杭州交通局通報,這次出事的貨車,初步估計總重量在100公噸以上,涉嫌嚴重超載。

但是,危機正是轉機。為了確實改善這些問題,大陸正嚴陣以待。「我們要求要做到公開透明,接受公眾和社會的監督,」7月28日,大陸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親赴甬溫線動車事故,認真地說。

果不其然。8月10日,國務院常務會議決定開展高速鐵路安全大檢查,適時降低新建高鐵運行速度,並重新安全評估已批准但未開工的鐵路建案,同時暫停審批新鐵路建案。

更重要的是,甬溫線動車事故調查小組,完全剔除鐵道部官員,以提高調查的權威性和公信力。未來,大陸豆腐渣工程能否減少,甚至絕跡,時間會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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