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競選連任的立法委員趙少康而言，這場號稱「台北市長初選」的戰爭真是一次空前的勝利。十二月二日晚上十點整，還有一百四十二個投開票所正在計票，他的競選總部從各地回報的選情得知，趙少康已經衝破了十萬票。
一時間，屋內歡聲雷動。穿戴整齊的賀客絡繹不絕。掌聲、鞭炮聲、還有電話裡頻頻傳來的捷報聲，趙少康的嘴角和眉梢泛著濃濃的笑意。每一個票櫃都開出上百張選票，「我們已經打破國民黨的責任區。」他緊握著一疊得票紀錄單說。
最大的對手是自己
電視台和報社記者開始輪流造訪，鎂光燈四處閃爍。但是好戲還在後頭。三年前以十三萬九千多票摘下北區立委榜首，趙少康今年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自己。
雖然上屆的選區一分為二，他的得票數卻像潮水一般迅速漲破十三萬。眼見傲人的新紀錄即將誕生，趙少康頻催工作人員向區黨部查詢最後的結果。
國民黨提名的李鍾祥和林憲同大勢已去，輔選失利的國民黨北投區黨部久久不回電，對這位席捲四分之一選票的超級巨星相應不理。可以分食的大餅縮小了，趙少康的總得票數卻比上屆多二十四張。
趙少康的得票數令人驚奇，但是並不令人意外，十一月十五日，自立晚報的民意調查顯示，如果當天進行投票，趙少康二一．九%的得票率領先第二名近十九個百分點。投票前一天，趙少康也從助選員精確的估票作業中得知，他掌握了十二至十三萬的選票。
四次參選，趙少康的行情始終開高走高，這位從政前只是一家美商公司高級主管的機械工程碩士，如何成為屢戰皆捷的選戰明星，從這次選舉中不難看出端倪。
不善談笑的明星
身為知名的公眾人物，趙少康並不喜歡熱鬧。他時時面帶微笑問候選民，卻不善於與人群談笑。他討厭喝酒酬酢，參加婚宴酒會總是來去匆匆。
坐在急駛的轎車裡，他鮮少與司機或安全人員交談。不是閉目養神，就是翻閱報紙。工作人員一同進餐的時間，他總是獨處一室，思考政見會的內容或是突發事件的處理方法。
但是一旦站上講台，趙少康立刻精神抖擻，成為表情和肢體語言豐富的演說家。他善於舉例，人物和時地描述得十分鮮活。「大家知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每當演說到一個段落，他總會以探詢的口氣挑起聽眾的注意力。
今年的政見發表會場面冷清，他是少數有票房的明星，每次至少有四、五百人捧場。騎機車的年輕情侶，上了年紀的外省籍夫婦，面貌黧黑的車床工人，他的聽眾有著豐富的面貌。
老先生、老太太視他如子弟。手握酸了，有人熱心地替他刮痧。天涼了，有人用小紙包送來人參。「我在電視上聽過他講話，說得很好。」「他年輕、敢做。」「他雖然是外省人，但是對臺灣的事情很瞭解。」政見會場上的聽眾反應雖然不同，但都點出趙少康迷人之處。
講效率、不做虛工
他是一個講實際，重效果的人。正式的競選活動從十一月十七日展開，但是走進臨時搭建在工地裡的競選總部，卻嗅不到摩拳擦掌的戰鬥氣息。除了鮮花和匾額，只有趙少康的家人和二、三名工作人員招呼著前來致意的支持者。
「我們學理工的人講效率，不喜歡做虛工。」台大農工系畢業的趙少康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拉樁布票的工作早在三個月前展開。選戰經驗豐富的趙少康已經織出一張寬廣、堅實的人際網絡。十月中，義工開始以一人一百通電話的方式，調查電腦檔案裡的選民資料是否確實。
一分名為「疲菜在那裡」的文宣小冊子陸續寄發給選民，要求他們推薦親友，壯大趙少康的支持陣容。助選員在投票前以電話拜訪列入名單的選民，統計他們對趙少康的支持強度，估算可得的票數。
曾經擔任民意調查基金會董事長的趙少康充分運用了他在這方面的優勢。投票前夕，助選人員已經針對他的選區做過三次民意測驗，證實他遙遙領先。
林文郎檢舉他賄選，一些朋友告訴他黑函和耳語滿天飛，但是趙少康不慌不忙地說：「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他的自信也要歸功於助選班底所做的民意測驗。結果告訴他，相信趙少康賄選的人占三%，半數以上的受訪民眾根本不相信。
長跑能手
他是一個善於長跑的還手，為了鍛鍊體力，他從六月分起勤練游泳，一天一千公尺。與許多雙眼布滿血絲的候選人相比，趙少康每天七小時的睡眠近乎奢侈。
若將選戰的經營比喻為企業管理，趙少康是一個懂得分層負責，充分授權的主管。他的從容，得力於一批素質整齊，默契良好的助選班底。
除了朝夕相處的助理群，參與助邀的朋友多半與他有過三次的合作經驗。他們來自不同行業，有牙醫師、建築業和燈飾店的老闆。其中擔任司儀的張東洋和擅長出點子的李志中，更是趙少康在台大畢聯會時的競選夥伴。
行銷趙少康
他們對助選工作的認知，就是「如何用最短的時間把他介紹給大家，拉最多的票」、「效率」、「行銷」、「市場區隔」……，這些現代企業的經營理念，是這群人共通的語言。「我們瞭解他的想法，知道他要什麼。」四度為他抬轎的牙醫師李祖德不否認他們之間默契深厚。
道些事業有成的朋友甘冒寒風，為他在公園裡扛旗杆，向選民做揖，除了友誼和理念，一位友人評論趙少康說：「他不是一個過河拆橋，說一套做一套的人。」第四次擔任司儀的張東洋說：「我們很驕傲，他的助選班底幾乎沒有換過。」
雖然是沙場老將，但是因為選舉期間暴力事件頻傳，目標顯著的趙少康也不敢掉以輕心。防彈衣成為不可缺的配備，不明究竟的聽眾還私下議論：「趙少康變胖了」。暗紅色的轎車裡，一前一後坐著霹靂小組的幹員。三、四名跆拳道高手總在外出時開車隨後護駕。
緊張的氣氛感染了助選人員。一會兒傳言有人要到競選總部鬧事，一會兒又傳出有人以趙少康的名義買票。擔任競選總部主任的林進興指著花白的頭髮說：「壓力從來沒像這次這麼大，我的頭髮都快掉光了。」選舉是一場不容許犯錯的競賽，尤其是以形象著稱的趙少康。賄選疑案發生後，為了防止有人故技重施，趙少康立即要求收回存放在區黨部的文宣品和名片。熱情的選民以鞭炮歡迎到市場裡拜訪的趙少康，突兀的聲響引起路人破口大罵，陪同人員也立即再三道歉。
他對財源的過濾十分小心。政見發表會結束後，一位選民當場遞上十萬元。回到服務處後，他立即交待助理退還，並且表示對方若誠心支持，可以購買他的「打擊魔鬼」錄音帶。
招風的大樹
選前便擺明爭第一的姿態，趙少康隨情勢不斷升高自己的行情。起跑前三個月，他自比是需要菠菜的大力水手，「選票愈多，聲音愈大」。接著他公開宣稱這次參選是「台北市長的初選」，要求民眾「要選就選最好的」。
隨著民進黨新國家連線造勢成功，台獨主張和南區立委候選人葉菊蘭的聲勢高漲，趙少康在投票前夕喊出「在北區和陳水扁爭第一，在台北市和葉菊蘭爭最高票。」他慷慨激昂地對選民說：「要看看大家支不支持台獨。」
強勢的競選策略，使趙少康變成一棵招風的大樹。無論別人的造勢行動對他是否有利，趙少康始終是新聞焦點。
新人想要藉著他的氣勢往上爬，總在他的政見發表會上發傳單，或是親自出馬向聽眾拉票。市議員候選人黃國隆直接以「少康中興，國運昌隆」為訴求。
「趙少康為什麼不如許曉丹？」當澄社一面倒地推薦在野黨候選人時，趙少康的排名成為最大的爭議性話題。形勢比人強，在媒體爭相報導下，不利的因素卻變成他的利多消息。
選舉期間打出「利多與長紅」的文宣廣告，執政黨因此備受股市投資人的抨擊。用在趙少康身上，卻是最鮮活的寫照。
「趙少康創下天量高票」，「大選夜看國民黨挫敗」。十二月三日的報紙，同時出現了對比強烈的標題。不僅趙少康高票上榜，以他為主的九位新國民黨連線成員，也紛紛在各地告捷。「這次選舉，新國民黨打垮了舊國民黨。」一名年輕記者以戲龍的口吻說。
新國民黨打敗舊國民黨
對國民黨而言，這應該不只是一句笑話。鄰里長原本是國民黨輔選系統中的重要樁腳。但是一位瞭解黨務運作的觀察者指出，「現在黨部的責任區能開出二、三成的票，就已經不錯了。」
國民黨日漸失靈的地方組織，卻被趙少康成功地動員起來。平日勤於出席村里民大會，選民請託的事情，無論成敗一定有交待。經過三次選舉的考驗，一些鄰里長成為他堅定的支持者。
選舉期間，無論是黨內候選人企圖拔樁，或是選民抱怨趙少康疏於拜訪，總有熱心的鄰里長向他反映。
一位開了間雜貨店，曾經三次為他拉票的里長，雖然奉命輔選另一名執政黨候選人，但是投票前夕，他向趙少康保證「至少有六、七百票」，他的承諾立即在投票當天兌現。趙少康因此得意地說：「曾經當過我的責任里，就永遠是我的責任里了。」
國民黨以往擅長以組織造力，民進黨則善於利用文宣造勢，企圖心旺盛的趙少康則是雙管齊下。
主動決定議題
國民黨在選前「人禍」頻傳，民進黨候選人的炮火密集而猛烈。
趙少康卻不是一個喜歡挨打的人。第一天自辦政見會上，他便要求民進黨主席為社會治安敗壞，向全國人民道歉。台下支持國民黨的聽眾，為趙少康的主動攻擊鼓掌叫好。
「國民黨不要老是處在挨打的局面，」坐在富豪轎車裡，他輕鬆地吹起口哨。他笑著說：「你要決定時間，戰場和議題。」
他談公共政策凸顯專業立委的新形象，但是也不迴避尖銳的意識型態問題，為國民黨的政治立場辯護。根據民意調查，趙少康認為支持台獨的民眾始終維持在一０%到一五%。因此對民進黨新國家連線的台獨主張，趙少康強烈地抨擊。「還是他敢說敢做，」一名說話帶著鄉音的老先生頻頻在政見發表會上拍手稱道。
「他的選民主要是中間偏右，」一名助選員分析趙少康的市場定位。
在兩黨壁壘分明的選戰裡，他瞭解民眾需要一個有制衡力量的反對黨，但是更期望一個大刀闊斧改革的執政黨。他把自己塑造成國民黨改革派的代言人。
政見發表會漸近尾聲時，他以感性的語調說服站在天平中間和右側的選民：「支持國民黨的人要投我；支持國民黨，但是恨鐵不成的鋼的人更應該投給我。」選票證明他的訴求引起共鳴。
黑臉與白臉
踩著雄厚的民意基礎，趙少康再次踏入立法院，但是選舉只是一個開始。以新國民黨自居，趙少康暫時拋開了老國民黨的包袱，但是保守與革新的界線在那裡？趙少康的一舉一動都將成為注目的焦點。
民進黨立委謝長廷則嘲諷趙少康和新國民黨連線只是「白臉罵罵黑臉騙選票。」他甚至批評趙少康正是改革的阻力，「因為有他幫國民黨拿票，所以國民黨更有理由不改革。」
趙少康緩衝了民意對執政黨權力核心的撞擊力，但是他在黨內的地位並沒有因此水漲船高。「十三萬票，國民黨不過讓他當文工會副主任。」一名晚報記者點出在國民黨權力結構裡，趙少康徒有民意的無奈。
趙少康也不諱言他期待轉換角色：「教他們做，不如我自己來做。」他把眼光放在開放民選後的台北市長，因為他瞭解民意是他從政的最大資產。有人說台北市長難為，但是他自信地回答：「只要是民選，有民意，我就不怕。」
挾民意以抗黨意
有人批評他「太狂了」，有人嘲諷他「吃著碗裡的，看著盤裡的。」野心太早曝光，向來是中國官場的忌諱，但是趙少康不以為然：「新一代的政治人物不是這樣。」
在十三全大會改選執政黨黨主席的重頭戲裡，當絕大多數代表遵循傳統，以起立鼓掌方式表決通過時，堅持主席應該票選的趙少康與少數幾位民意代表恃民意與黨意抗衡，靜坐抗議，
趙少康顯然希望藉由民意來改造執政黨的權力結構，「所有閣員都該由民選出身，」他理直氣壯地說：「這是當行政首長必經的途徑。」從市長、省長到總統直接民選，趙少康為國民黨開出一張民主政革的時間表。
世故練達的人說，這張時間表是趙少康為個人政治前途鋪路。這條路走得通嗎？想知道答案的不僅是趙少康。
雲林戰鼓之外
雲林縣的選舉有如一幕戲，雖然緊張火爆，但卻極富喜劇性。
「佛祖提名，四海歸心」
在寺廟眾多的雲林，有國民黨、民進黨提名的候選人，也有民意提名的參選者，更有自稱是「佛祖提名」的立法委員候選人。
「佛祖提名」的曾顯智，現任雲林地檢處檢察官。在參選之初，他就表明要向超級戰艦朱高正挑戰。競選活動一開始，卻不見他的蹤影。偶爾在北港的街道上，看見身穿架裟、手柱龍頭拐杖的他，站在宣傳車上向好奇的民眾揮手致意。然後，他又消失在選民面前。
曾顯智幾乎沒有文宣品，只在少許競選看板上看得到他印有佛像的傳單。傳單上面填得滿滿的，寫著「佛祖提名，四海歸心」，路過的選民看完後不禁莞爾一笑。
他不辦政見會，也從不曾在公辦政見會場上出現。十一月二十七日下午，朱高正與黃爾璇的支持者發生暴力衝突，晚上虎尾的公辦政見會上，雙方均帶了上百名人馬嚴陣以待，準備隨時大打一場。抽到一號發言的曾顯智卻奇蹟似地出現在會場。
不少聽眾拉長脖子，想要看清這位身穿法袍的神秘候選人的廬山真面目。戴著眼鏡的曾顯智長得很有喜感，他比喻立法院是鴨母寮，「豬哥大鬧鴨母寮很簡單。」他突然重重拍了一下講桌說，惹來兩千多聽眾絕倒的笑聲，連朱高正也笑得合不攏嘴。
曾顯智以幽默的口吻告訴大笑的民眾，如果他進立法院，要教資深委員吃齋唸經，這樣比拍桌子、摔麥克風有效。台下掌聲、口哨聲又持續了十餘秒。
明牌是多少？
隨即他使出檢察官的專業權威，說自己在過去幾天已查到賄選證據，並從黑色袋子裡掏出一件件報紙包的物品和一個紅包，坐在一旁的一位候選人臉色鐵青焦急地撇過頭去看這些東西。
十五分鐘內，聽眾的笑聲沒有斷過，台下賣花生的攤販也丟下生意專心聽他說話。這位登記四號的候選人，身為檢察官，公開大聲疾呼：「簽六合彩應該無罪。」台下觀眾一片歡呼聲，有人對著他喊：「下次我被抓到，找你就沒事了。」
最後，他石手伸出兩根指頭，左手再伸出兩根指頭，問大家這是什麼，觀眾喊：「下期開二四」。曾顯智也笑了出來，說：「如果簽不中我不負責。」
一位元長鄉派出所的警員聽完他的政見後說：「曾顯智一世人沒出來過，一出來就笑死人。」
也由於他這番風趣熱鬧的政見，化解了朱、黃雙方緊張的氣氛。
笑聲之外的掌聲
這位佛祖提名的檢察官就在一陣嬉笑聲中消失，一直到選舉結束也沒有再出現。
曾顯智用自己的方式，單獨向地方選舉的既定模式挑戰，把激烈的選戰拉到劇場嬉鬧式的空間裡，他也許阿Q，也許唐吉訶德，但他絕對是勇於表現自己最真實一面的候運人。
雖然他如預期中落選，但兩千多張選票證明，除了笑聲外，他還有贊同的掌聲。
(蕭富元)
配角也能入戲
一齣戲要演得精彩好看，需要風采迷人的主角，也需要能入戲的配角。台北市第一立委選區裡，二十名候選人角逐六個席次，競爭十分激烈。
國民黨提名的趙少康，民進黨提名的陳水扁和謝長廷，三顆閃亮的明星雖然令選民眼花撩亂，藉藉無名的候選人依然賣力演出。
在公辦政見發表會上，人潮往往因明星而來，也隨明星而去。兩度在趙少康之後發言的蔡為民是受害者之一。
調侃夾雜稱許
葫蘆國小的操場上，等待明星的聽眾對台上的候選人視若無睹，忙著談天和打香腸。陳水扁與趙少康首次交鋒，當兩人先後出現在講台上，攝影記者一擁而上，掌聲和口哨聲四起。等兩人同時離去，記者與聽眾也向外蜂湧散去，留下要「為民除三害」的蔡為民。
第二次相遇，擔任中興大學都市計畫研究所顧問的蔡為民已是有備而來，台前擺著一座貼滿標語的小木屋，好奇的民眾不時趨前看個究竟。
趕在趙少康離場前，他以靦腆的語氣、比喻自己是初次相親的人，希望選民給他一個機會。一對夫婦停下了腳步，先生說：「不好意思走了，聽聽他要說什麼吧！」
以老兵身分參選的陳毅弘也是一個搶眼的演員。沒有宣傳車也沒有助選員，他一個人四處宣揚自己握有一本教人發大財的寶典。他心有不甘地表示，因為這本好書呈給高級行政首長後都不受重現，所以要參選，親自向選民推薦。
夾在政治明星之間，他毫無懼色地爭取自己的權益，在南港國小的政見發表會上，陳水扁因為抗議場地泥濘而使開場時問延誤了半個小時。當陳毅弘在趙少康之後步上講台，不滿時間延誤及場地不佳的候選人在台上爭成一團。
謝長廷決定將群眾帶離現場，在旁另起擂台，選委會又因十五分鐘發言時間已到，要求陳毅弘下台。他氣憤地摔麥克風、拍講桌，堅持繼續發表政見，台下剩餘的聽眾響起零星的掌聲。他們的眼神固然流露出調侃，但是也有稱許。
媒體對這些人的政見並不捧場。「不是我不聽，」一名趕著回去發稿的記者說：「就算寫了，報社也不會登。」落選似乎也是意料之中，有九位候選人的得票數低於一千。
投給唐吉訶德
他們或許沒有驚人的見解，沒有知名度，甚至沒有聽眾，但是他們在政見發表會幾乎從不缺席，滿懷希望的說出自己的理想和見解，幾百張的選票，是否意味著在砲火瀰漫的選舉裡，有人覺得這些帶點傻氣的候選人，正是民主可愛與可貴的一面。
(曹郁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