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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抱著希望歸鄉

任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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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孝琦

1989-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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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抱著希望歸鄉
 

本文出自 1990 / 1月號雜誌 第043期遠見雜誌

羅莎,三十歲,出納主任;伊娃,三十四歲,電腦程式設計師,都是寄居他鄉的波蘭人。

羅莎:我十幾歲時就找機會出來了,一直住在倫敦,心裡對自己說:決不再回到波蘭。但是現在我的國家又有了希望,八九年初我搬到西柏林,因為這是離家鄉最近的一個自由地區。我幾乎每個禮拜開車回去一次,我的心已回到那兒了。

伊娃:一九八0年戒嚴法開始後,許多人都設法出來,我也在三年前出來,因為在那兒,我已經看不到希望。

重新看到了希望

羅莎:宗教信仰是波蘭人內心很大的一股力量。我敢說保羅二世被選為天主教教皇,是波蘭的一個轉捩點。團結工聯更是有史以來,發生在波蘭最棒的一件事。這兩件事加在一起,波蘭人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伊娃:團結工聯一開始並沒有經驗,波蘭人也不信任他們,認為他們不過是在為自己爭取權利。但是他們不斷奮鬥了十年,終於找到了跟政府溝通的方法,沒有將波蘭人帶到危險中,沒有流一滴血,這真的是最好的一件事。

羅莎:我們波蘭人給東歐人樹立了一個模範,怎樣跟政府談判、合作,建立互信互諒的關係。我相信今年東歐這一連串和平革命,是波蘭人帶動的。

波蘭的歷史就是部抗爭的歷史,但這是第一次,波蘭人自己解決問題,我們沒有讓外人來干預。戈巴契夫當然是一個重要的因素,但沒有他,波蘭也非變不可。沒什麼可怕,情況也不可能更壞;我們證明了波蘭人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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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輕易投降

伊娃:我以前一直是生活在恐懼中,膽子非常小,連想都不敢亂想。但是戒嚴開始後,我幫著團結工聯的人分發傳單。我怕死了,但我知道這次非做不可,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我們不能輕易就投降了。

羅莎:這就是波蘭人,我們從來不認命,也絕不會坐在家裡怨天尤人。

伊娃:現在波蘭的經濟開始起死回生,我準備回去找工作,或者開個小店。

羅莎:我過兩、三個月就會回去定居,我相信成千上萬在外的波蘭人都在準備回去,我要做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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