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回到三年前十七大上。任職中共上海市委書記(僅短短的7個月零4天)的習近平破天荒連升三級,由一名普通中央委員,越過政治局躋身常委,並分管書記處,排名位居胡錦濤的愛將「團派」李克強之前,成為中共第五代接班人。
然而,去年習近平未能順利進入軍委會接掌副主席,又讓整個接班布局出現懸念。一派消息傳出是團派反撲,另一派則說是習近平自己上書,要求暫不入軍委會。
前國防部副部長林中斌接受《遠見》採訪時表示,李克強雖然是胡錦濤欽定的人選,但由於李近幾年表現相對低調,而以這次五中全會公報當中的重點,即所謂「五個堅持」,又全都與經濟有關看來,這隱然象徵中國當局已深刻體認未來的經濟改革還是關鍵重點。
因此,各界預測,分管經濟、表現亮眼的副總理王岐山(前副總理姚依林女婿)仍有機會扶正,取李克強而代之。
2012年後,台灣新一代領袖尚在未定之天,但他們所必須面對的中國領導儼然出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究竟這些對手具備怎樣的特質呢?
李克強無話不說,處事圓融
曾與習近平、李克強有過貼身接觸與相當交誼,同時是知名民運人士的旅澳法學家袁紅冰,對《遠見》表示,他與李克強是北大法律差兩屆的學長學弟,李克強七七級,他是七九級,在學校就十分熟稔,而且曾與習近平是無話不說的酒友。
煮酒論英雄,袁紅冰分享了一段鮮為人知的小故事,「李克強現在頭上有一道疤,是我留下來的!」他說。
學生時代他與同為學生代表的李克強一起拜訪教授龔祥瑞;老師要學生們提教學改進意見,學長李克強帶頭讚美老師一番,沒料袁紅冰年輕氣盛,具體說了一些改進意見,惹得教授老大不高興,把袁紅冰給轟了出去。
事後,同學們一夥去小館子聚一聚喝酒聊天,李克強當場數落袁紅冰不該照實提改進意見。袁一時酒喝多了,一言不合就拿了酒瓶往李克強頭上砸,李克強頓時血流滿面,好不容易才讓同學給拉開。
李克強頂著一臉的血,堅持到北大校長室要校長主持公道,而那時已經是下班時間的夜晚,事後到醫院縫了四針。袁紅冰差一點被退學處分。
習近平低調,但胸有丘壑
至於與習近平,袁紅冰稱就是酒友關係,常一起喝茅台跟西鳳酒,「西鳳酒都是那時來中央黨校學習的西北幹部朋友送的,習近平的酒量算是跟我旗鼓相當。」
「大夥說他是老好人,沒特色,那是看錯了習近平,事實上他才是胸有丘壑,」他緊接著說。
對於習近平,林中斌也表示不可小覷。
外界咸認為他保守低調,並表示不抱以太高期待,多認為習近平是眾方均可接受的妥協性人物。
例如德國之聲的說法,指習近平最近幾次以中央黨校校長身分發表的重要講話當中,還是堅持黨性教育,叫學生多讀馬列書,而完全沒有提點像胡耀邦趙紫陽時代所提出的體制上的改革。
但林中斌卻提出反證,認為習在任職浙江期間,將非體制內的「溫嶺民主懇談會」納入體制,顯見他的態度並未若外界所言的保守;另外,2006年第一屆佛教大會,根據可靠消息,也是習近平向胡錦濤爭取的,林中斌不改索引派的特色,一邊翻出剪報,一邊解釋。
林中斌進一步分析說,習近平的父親習仲勳被囚禁16年的經歷,必然對習影響很深。習仲勳1962年被撤銷國務院副總理的職務,在「文革」中受到殘酷迫害,被審查、關押、監護長達16年。「想想,一個16歲的青年,家不成家,被迫去陜西插隊6年,肯定對毛澤東充滿怨言,不可能對體制沒有不滿。」
或許也因為習近平有這樣困頓的經歷,新加坡資政李光耀先生也將他比作「類曼德拉」式的人物。林中斌則對他上任後推動較開放的政治改革有著樂觀的期待,「一些有著大開大闔作為的領導者,在未掌權之前不是都低調保守嗎?」
此外,習近平的夫人彭麗媛為活躍的歌唱家,跟中共以往的第一夫人低調特色大不相同,卻正好符合現代潮流,與美國總統歐巴馬夫人、英國前首相布萊爾夫人、法國總統薩科奇夫人相比毫不遜色。
未來習近平對台灣的互動呢?林中斌預測,調子應該會愈放愈軟。
特別是習近平曾在福建為官17年,對涉台事物的瞭解十分深厚,「甚至比胡錦濤更瞭解台灣,我們千萬不可輕忽,」林中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