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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請聽我說

見證遷台60年,17位背負歷史的天使

吳錦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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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錦勳

2009-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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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請聽我說
 

本文出自 2009 / 9月號雜誌 愈雲端,愈有商機

2009年,也就是今年,國民黨政府遷台邁入整整一甲子。

這60年,台灣從戒嚴到解嚴、一黨到多黨、壓抑到開放,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60年,有太多可以記述,也有太多可以遺忘,不管我們記憶或忘卻,歷史從來沒有離開我們,它充滿在我們的生活世界裡、我們的行住坐臥之間,也活在我們不斷對歷史的解讀與詮釋之中。

他們淘洗信念,影響了台灣

義大利歷史哲學家克羅齊(Benedetto Croce)說:「一切歷史都是現代史。」

過去的,其實沒有過去,這60年來我們看到台灣由壓抑、逐漸裂變、轉型,徬徨於道途,追尋著出路。這個漫長的歷程,好像一條伏流,時而波濤洶湧,時而潛行地下,也好像一尾領我們盤旋而行的巨龍,碩大無朋,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盡。

於是我們借用別人的眼睛,試著拼縫這條時代巨龍的雪泥鴻爪。他們是季季、胡乃元、星雲大師、黃文雄、陳若曦、孫越、蔣勳、紀政、胡德夫、鄭崇華、林懷民、陳芳明、施振榮、朱天心、紐承澤、顧玉玲、吳念真等17位不同背景,想法和經歷各異的意見領袖。他們在歷史浪濤的淘洗裡,像珍珠母貝那般,逐漸磨出一顆顆緊密內爍的信念,並透過自己實踐方式,找到和台灣的「連結點」。

一方面他們分別具有出身的複雜性,另一方面又積極介入台灣歷史發展,努力用個人的biography介入那個大寫的HISTORY 或是HERSTORY。

台灣歷史或因而改變了一些方向,或增添了更多的可能性。歷史,在他們身上體現為活生生的個人生命歷程。

他們的生命,匯成歷史長河

書寫是遺忘的對位,時間是不斷流逝的,可是當時間被書寫了之後,印在紙上、書裡,就變成空間了,成為有形的東西留下來,足可供人攤展閱讀。

這好比我們搭上一列時間的火車,我們背朝前、臉朝後,火車愈往前,我們的視野收納得愈多。此情此景,容我引述哲學家華特.班雅明(W. Benjamin)著名的「歷史的天使」的描述:

「他的臉朝向過去,凡是我們看起來是一連串事件的地方,對天使而言,卻只是一個災難。這場災難堆疊著一層又一層的殘骸,猛力拋擲在天使腳前。

天使想停下來,喚醒死者,把破碎的世界修補完整,可是從天堂吹來了一陣風暴,風暴猛烈地扣緊天使翅膀,令他動彈不得,以致再也無法將翅膀收攏。天使無法抵抗風暴,背對著被推向未來。天使面前的碎片高聳入天,我們稱那風暴為進步。」

這本書呈現的人物,正像班雅明所說的「面向過去,被歷史風暴推向未來」的天使。

他們試著將歷史某個片段化隱為顯;把我們以為「斷裂的眼前」加以縫補;替我們撥開那些迷濛不清的時空。經由他們的述說,這些看起來破碎的歷史殘骸,彰顯了其中整體的意義,回歸它在歷史長河中原本該有的位置,復原了人性的光澤。

他們也像17把歷史的「探照燈」,在深淺不一的焦距中,呈現原本在黑暗中可能錯失的風景。因此這本書,是一本關於「逆行者的凝視」。

遠見陪你智慧行,閱讀有禮送好箱

因為勇敢凝視,這個世界對他們坦露得最多,他們回顧得愈多,我們愈發現歷史忠奸、善惡、黑白兩極端之間,其實有很多灰階地帶,這也是對話可以產生的開始。

不同族群、階級的苦難雖無法稱斤論兩地比較,但置放在共通的人性面前,我們深信,同情的理解是可能的。

他們的經歷,體現歷史進程

所以,在兩岸60周年這個關鍵時刻,我們出版了《台灣,請聽我說》一書。

本書在時序上分為「壓抑」「裂變」與「再生」三個歷史進程。援引學者南方朔對台灣歷史分期的看法,他說:「根據過去歷史經驗,台灣由一個很嚴密的威權社會,變成為柔軟的威權,再由柔軟的威權轉變為開放,這個時間是很漫長的。」

1950年代,台灣處於反共抗俄的「硬性威權」階段。小提琴家胡乃元的父親胡鑫麟、作家季季的前夫楊蔚都深受白色恐怖之害;陳若曦在文革時熱血投共,之後經歷了一場政治幻滅。

而試圖以暗刺方式撼動蔣家政權的黃文雄,其實更想以槍聲喚醒世人……。

1970年代,蔣經國由幕後走到幕前,台灣則開始進入了「軟性威權」階段。

台灣也在政治、經濟上都經歷了變化最劇的20年,退出聯合國、保釣、能源危機、台美斷交等。

其中,蔣經國推動「革新保台」等十大建設,台灣科技業亦逐步奠基,並奠定了1980年代經濟奇蹟的基礎。

1970年代也是集體認同的年代,楊澤、胡德、林懷民開始「唱自己的歌、跳自己的舞」,而三次在奧運田徑場上背著國旗跑的紀政,卻一步步見識中共在國際體壇不斷擠壓中華民國,今天台灣「旗歌名」三位一體卻易幟變調,她仍流下傷感失落的眼淚。

1980年末,台灣解嚴、蔣經國逝世之後,台灣開始慢慢走向「民主開放」。

在這20多年裡,國會全面改選、總統直選,政黨輪替兩次,台灣民主像趕進度一樣快速轉型,同時也引發社會產生新的對立、族群的撕裂……。

在這個離我們最近,最不易看清的20多年,我們看到朱天心努力尋回決定自己認同的權利,以公民社會聯結對抗政治的敵我分明;從事外籍勞工運動的顧玉玲,看到我們社會最需要的開放與包容;陳芳明也歷經台獨夢碎,走出悲情,尋思本土的新定義,看到和解的可能;吳念真和李永豐的紙風車劇團,發願要走遍台灣319個鄉鎮,要大人不要再「冤家」,小孩子有笑容……。

他們想說的,值得台灣人聆聽

1949年之後,不同族群的人滙流在這塊土地上,即使有很多磨擦、誤會、不同的價值觀念,但是在60年共同生活之下,這塊土地已經變成了我們共同的現實。

2009年,國府來台滿一甲子,重看歷史,過去的錯誤和反省就是我們得以重新打開心門、潔淨與再生的契機。因為融合再生出來的,將是無法抵抗的美。

以下節選《台灣,請聽我說》三篇內文,讓讀者先睹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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