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蹟、古都,透過設計,也有絕大的商業價值,這是我從京都、小倉這兩個城市學到最多的,」與多家建築事務所合作的設計師陳昭棣說,在這趟日本之旅中驚覺,新建築如何跟舊的城市自然結合,將是一項新的挑戰。
千年古城京都的新火車站、建城600多年小倉城旁的新商場,無疑都要面對這樣的考驗。
車站裡,旅人都是藝術品
當團員們踏入京都藝術火車站時,迎接大夥兒的,不是火車駛離月台的鳴笛聲,而是氣勢驚人的交響樂團所演奏的磅礡樂曲。
在熙來攘往的火車站裡頭,怎麼會有交響樂團演奏?一來是因為見學團運氣好,正趕上日本關西地區高中生交響樂團大賽。
二來,是因為京都藝術火車站建築師原廣司,其原本設計理念就是要把車站塑造成一個廣大舞台,在其中,人人都是演員,也都是觀眾。
因此在車站通往商場的數百階樓梯,平時是溝通的道路;有活動舉辦時,則變成觀眾座位,可以容納上千人,席地而坐。
而樓梯前方,又保留一處舞台,讓市民與學生,可以盡情展現;無形中,車站也成了居民與城市對話的空間。
「不論在古城或新都,人的價值都應該是最重要的,」見學團總顧問、生產力建設總經理張芳民指出,當初要在京都設立新型車站時,曾經引起這座歷史古都居民的反彈,認為太新穎的設計,會與京都格格不入。
不必復古,而是和平共存
從原廣司的著作《都市地球學》一書中,可以得到他為何這樣設計的回答:「共存的概念,才是重點。」
「京都車站,是一棟活動的建築;有劇場、有橋樑、有花園,人們得以在其中浮游,」他認為一棟活的建築才能適應時代的轉移。
而隱身在一旁的舊火車站,其實並沒有被拆除,舊站體與月台仍是電車的搭乘點,無聲地執行任務。
設計出一棟能涵蓋古今、包容旅行與生活,甚至頂樓就是結婚廣場,原廣司用更大的包容度,為京都古城找到新風貌。
與京都相同,從13世紀就建成的小倉城,周遭也面臨新商場「River Walker」的建立;古城如何與商場和平共處,也是一大考驗。
「從小倉城步行到新的商場,這條路是一片綠蔭大道,用意就是要讓人不會一眼就看到全新的商場,」工研院創意中心美術導演施香蘭指出,綠蔭的遮掩作用,讓行人有了心境上調適的空間,樹木的遮掩效果,不只是隱蔽。
若有似無的看到商場,更讓人期待,更想一窺全貌。
而River Walker商場外觀的顏色,並不如一般商場的繽紛多采;五棟建築物,分別採用帶有日本文化意義的顏色。黑色代表日本傳統建築物的瓦片;黃色是稻穗收割前的顏色;紅色是漆器的代表色;茶色象徵大地;白色則是傳統建築中牆壁的顏色。
一棟大樓、一種顏色,單獨看來略嫌單調,但是五棟建築物合併,又呈現一種大器的感覺;這樣的用意,不至於在古城旁邊太耀眼,然而商場本身又有獨特性,讓新舊都能共存。
台灣借智慧:古蹟的環境意義
「資源擺錯位置,或者不會利用,就會變成垃圾,」設計師陳昭棣認為,能夠把古蹟再利用,不僅保存原本的風貌,還能營造出新時代需要的商業活動,這才是最聰明的共生設計,也能讓古蹟再顯風華。
「台灣也有很多古建築,但是旁邊往往就是不相稱的新大樓,」陳昭棣認為,台灣的古蹟保存概念,還停留在保留古蹟本身,卻忽略了與周遭結合,發揮的商業價值將更大。
新建築結合古生命,開始成為台灣建築師的新課題、企業家的新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