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台東都蘭的龍應台,不再是洋溢都會風格的知識分子;如今,原住民、農漁民是她的新朋友,看待世界的眼光不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她依舊充滿《野火集》的關懷。
某日龍應台在台北搭計程車,和司機說:「一直走,過了杭州南路,第12棵樹。當你看到白千層變茄苳樹時就停車。」
「什麼樹?樹怎麼當地址?」司機以為載到怪人,只說開車30幾年,沒注意過這裡有樹。但龍應台心想的是,為什麼不呢?當白千層如火如荼綻放,人們走過路邊時,可能只知道有一截截樹幹,卻總是腳步匆忙、低頭看手機,無人抬頭。
如果說,龍應台過去的文字是一支筆,新作《注視》更像是一雙眼睛——2021年,她移居台東都蘭山中,用四年的田野探問:「不以人為中心的世界,可能長得怎麼樣?」
當眼睛接住每一隻掠過的生靈,才發現自己所知甚少。她引用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露伊絲.葛律珂(Louise Gluck)的詩:「我的身體啊,既然我們相伴相旅的時光所餘不多,我開始對你有一種新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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