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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功過,由人評說 —蔣介石日記流亡、回歸與出版的波折

張作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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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錦

2023-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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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功過,由人評說 —蔣介石日記流亡、回歸與出版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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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2023 / 12月號雜誌 2024脆弱中 迎復甦

擾攘多年的蔣介石日記,第一批七冊由「民國歷史文化學社」於10月31日出版。這是學界的大事,也是國家的大事。 

蔣介石日記從1917年寫到19727月止,凡55年、450萬字,歷經革命、抗日、內戰、保台,都是重要史料。另外還有蔣經國的日記,記錄他的生活與政務,也是歷史文獻。 

兩蔣故後,台灣政局丕變,蔣經國的幼子蔣孝勇恐其先人遺物有何不測,乃攜日記移民加拿大,希望妥為保管,傳與後世。經與美國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所簽約,由胡佛代管,並製成微卷,供學界參考,但能去看的人、能利用的人畢竟是少數,台灣方面希望運回國內出版。但旅居英國蔣家的孫女蔣友梅委託律師發表聲明,認其「著作財產權是蔣經國先生全體繼承人共同公有」。這樣一來,事情就擱淺了。 

毋庸諱言,主宰中國命運數十年的蔣介石,是一個有爭議的人物。很多失敗的責任他固難辭其咎,但加在他身上的也有不少曲解與誤解。譬如說他「不抗日」。但他日記每天開頭兩個大字「雪恥」,及所記各種事實,也替他洗雪了冤屈。 

為調停兩蔣日記運回台灣典藏和出版,很多人盡過力:當時願意捐款助印全部日記的航運鉅子彭蔭剛,親到倫敦訪蔣友梅,鎩羽而歸。郝柏村任蔣介石侍衛長六年,出入蔣家,是「看著蔣友梅長大的」,他曾專函要求蔣友梅同意他摘註出版,得到的回答也是一封「鐵面無情」的律師信。 

馬英九總統對此事亦頗關切,據說曾委請「蔣經國國際文教交流基金會」執行長朱雲漢「遠征」英倫,亦無功而返。 

我個人曾多次為文,呼籲日記回台,我說:「中華民國是一法治國家,應該尊重任何人的著作權。但兩蔣日記事關國家與歷史,豈是一人一家之私事?兩蔣事業,與中國億萬人「血肉相連」,那些在辛亥時扛過槍的,抗戰時拉過炮的,徐蚌戰場上拚死肉搏的,古寧頭血灑沙灘的,這些人及他們的後代,對兩蔣日記就無半點「繼承權」?只能任憑一個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外國之境,對中國和台灣可能毫無貢獻之女子,頤指氣使,說三道四?」 

私權屬後代,公利歸國人 

我還說,「兩蔣日記」的「私權」固屬於他們的後代,但「公利」則應惠及國人。他們把日記捐給國家,可能是最好的、最有價值的解決方法。無論是國史館還是中研院,不僅能妥善保存,且更能充分利用。 

現在法院判決,蔣介石擔任總統時代的日記,版權應歸屬國史館,現由國史館授權「民國歷史文化學社」出版。其他部分,到明年已過了50年的版權期,也可正式印行。歷史幸甚,國家幸甚。 

知識與美味同行,遠見請客西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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