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新台幣升值後,台商外移的腳步就從未停止,從印尼、馬來西亞、泰國,轉到中國深圳、東莞,再到蘇州、昆山,現在又轉到越南。套句經濟部長何美玥的話:「離家越來越遠。」
走進味丹越南總部的大門,右邊貼著一張巨幅的南中國海地圖,上面有廣東、廣西,有寮國、柬埔寨,有越南、泰國,最遠有新加坡,印度和孟加拉隱隱約約還看得見。
但是地圖上並沒有台灣。
離家愈遠的成吉思汗
幾年前,時任陸委會主委的蔡英文在一場演講中,以「成吉思汗」形容外移到全球各地的台商。
但是9月份,在胡志明市一場與越南台商的座談會上,當一名台商建議政府在澎湖等離島設立特區,大量引進外勞時,何美玥回答說:「台商如果再不自我提升,只是追逐廉價工資,會離家愈來愈遠。」
即使在越南這個好像「十五年前的中國」的投資樂園,台商大舉進入越南不過五年,但已經面臨生死關頭。
三陽機車越南總經理陳邦雄一坐下來,還沒等記者提問就說:「今年的情況很不好。」
因為8月份,日本第二大機車廠YAMAHA向日本第一大機車廠HONDA宣戰,不但投入巨資幫經銷商重新裝潢門市,還開啟降幅高達15%的削價戰,此舉迫使越南第一品牌HONDA也降價迎戰。三陽在世界兩大機車廠夾殺下,情況非常危急。
統一速食麵原先仗著「香菜牛肉麵」和「酸辣蝦麵」兩項產品的熱賣,奠定統一速食麵在高價品中坐二望一的態勢,並且可望讓速食麵部門在去年獲利。但是去年第三季,越南當地一家速食麵廠「亞洲食品」突然發動降價戰,把統一在速食麵上的布局打亂。
台商優勢漸漸消失
獲利最好的台資獨資銀行中國商銀,也同樣面臨外商的挑戰。
匯豐銀行越南區台商業務主管郭東霖表示,越南匯豐每個櫃檯都有會講中文的業務員可以接待台商。相形之下,中國商銀只有八位台籍幹部可以使用流利的中文。
匯豐還有可以連絡全球的獨立網絡系統,可以替想到任何地方投資的台商徵信、融資。
郭東霖強調,除匯豐外,花旗、渣打都有台商業務的專門部門,這種情形一方面反映台商的經濟實力,一方面也反映台資銀行無法滿足台商在各地開疆拓土時所需的金援。
現在越南工資只比大陸便宜一半,不像1980年代大陸與台灣工資一差就是十五倍之多,只利用越南低廉工資的台商,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