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戲劇學者、文化觀察思考者,也是散文家,余秋雨以豐厚的學養、敏銳的觀察、深刻的省思、細膩的筆觸寫成一篇篇膾炙人口的文化散文、旅行散文。
1992年,他帶著《文化苦旅》為禮,第一次踏上台灣,引起一陣「余秋雨現象」;這一次,他準備了《借我一生》,是一種新的文體實驗——記憶文學。他的一場場演講,再度挑動起台灣文化與文學的魂弦。
走過了中國災難生活的洗禮,踏過了世界文明古蹟的尋覓,透過了自我人生道場的意識。這一趟的「余秋雨台灣演講」,特別感覺到他為台灣讀者提供了一個思考——尋找生命的空間、尋找人生的座標。
他感覺到,「我們一生中,那些看起來似乎很重要的東西,其實是虛偽的座標;但是它控制著我們一段段的生活和生命,極難擺脫。」
人們執著於自我的思維、固守個人意識型態;把簡單的事複雜化,造成空間的狹小與擁擠,他驚覺:「人們在極小空間裡爭鬥、稱王,生命惴惴不安,產生有我沒你的思維,邪惡於是誕生。」
人們花了許多時間去證明、去辯駁,甚至以身家性命做代價。回想起來,這些人生的偽座標都是「小空間思維造成的」。
余秋雨在他近期的文章和演講中特別著重孤獨、簡化、純淨、允許差異之美,因為那是讓人擴大生命的空間幅度、提高生命的質量、遠離人生偽座標的源頭。
這種空間不只限於個人、社會、甚至民族、文化。走過中國文化大地、世界古文明場域,和歐洲九十六個城市,余秋雨在「911事件」之前,就意識到世界文化與文明衝突潛在的危機,因此他特別欣賞2004年南非屠圖大主教的一句話:我們應為差異感到歡欣。
用什麼方法來擴大我們生命的空間?提高生命的質量?余秋雨的答案是:旅行和閱讀。
他說:「在旅行的過程中,面對長天大地和渺小的軀體之間,我們忍不住叩問:來到這世上究竟有什麼意義?讓人重新體悟偉大和渺小,侏儒也變成巨人,巨人也成為侏儒;在天地間有另一種照會,這種生命的感悟只有旅行中才會產生。」
閱讀是另一種擴大生命空間的方法。他說「閱讀是將一個人由平庸『拔』出來的重要途徑」「閱讀使我們成為真正的國際文明人」,「不閱讀的人,無論多麼富裕、如何出身,總容易暴露出他的人生等級。」
當人們透過閱讀和旅行,叩問生命的意義,擺脫了人生偽座標,擴大了生命空間幅度,一個善良、乾淨、包容的人生出現。這就是余秋雨和大家分享的另一種文化思考。